了会儿,才赶紧迎上来,脸上神情是又惊又喜:“你……你怎么今儿回来了?怎么没提前说?家里好安排司机去接你啊!”
于辞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那就没有惊喜啦!”说完,又紧跟着问了声:“祖奶奶和小叔呢?”
珅伯急忙接过于辞的行李,满面喜色地领着她进园子,“老太太今早去礼佛了,晚上回来,则奕休息,还没叫他。”
说完,珅伯又急忙道:“赶紧的,我给老太太去个电话,她得高兴坏了,早上出门前才念叨过呢。”
于辞笑着跟珅伯一起往园子里走。
刚穿过前庭与后院连接的廊桥,就见一抹身影从爬满木香的花架回廊下走了出来。
素衣黑裤,一如既往的儒雅温润。
他垂着眼,走过水墨丹青般的园景,身后是廊亭楼阁,曲水于假山间流过。
风吹拂回廊内的幕帘,光影也似是多偏爱了他几分,穿过花荫缝隙,摇摇晃晃,斑驳地落于他身上。
珅伯也瞧见了,停下了步子,笑着道了声:“呐!来了。”
程则奕从回廊内走出,踏上石阶,缓缓抬眸,而后脚步就顿了下来。
风拂花雾,暗香涌动,晨间的阳光懒洋洋洒下来,将那个站在阳光下,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的人照得耀眼异常。
浅紫的泡桐花在枝头开了一茬又一茬,她笑盈盈地道:“小叔,我回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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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辞在裕园住了小半个月,但却没再碰到过程则奕。
那日回来,刚同他碰完面,沈旻就一个电话打来,而后他就走了。
近几日她休息室,他的屋子依旧漆黑一片,她醒来时,他就已经出门了。
也就珅伯每日去他房里取换洗衣物证明他晚上的确是回来休息的。
于辞的生物钟是每日早间七点半准时醒,珅伯也都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来叫她去陪老太太吃早餐。
等她去,程则奕早已用完了早饭,早早出门了。
那日,她刻意定了早一小时的闹钟。
也不知是因为潜意识里知晓定了闹钟的缘故还是怎么,那夜她一直处于浅眠状态,醒醒睡睡,一直到天际出现亮光才算熟睡。
第一遍闹钟响时,她彻底没听见,直到十五分钟后闹铃再次响起,她才忽然惊醒。
赶紧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而后急忙爬起来,匆匆洗漱,又匆匆换了衣服,一路小跑着下了楼。
珅伯正领着家丁在修剪园子里的花枝,就瞧见从南园那边儿跑出来一抹火急火燎的身影。
赶紧迎上去,关切道:“小辞丫头,这么急着去哪儿啊?”
下楼急,于辞都没来得及梳头发,抬手扒拉了几下,因跑动,气息还有些微喘,急忙问:“小叔,小叔走了吗?”
珅伯被问得愣了几秒,而后忽然笑了起来,“没,没走!”说完瞧了眼她身后南园的门,继续笑呵呵道:“这不,刚出来,你还早了。”
于辞闻言愣了一下,才转头看过去。
程则奕和沈旻一同从南园的小圆拱门里走出来,二人似是在交谈。
中间隔着个明月池,他在那头,于辞在这头。
在踏上小桥时,两人结束交谈,程则奕也转眸看来,而后微微顿了顿。
于辞站在水榭里,气息还未定,怔怔看了他片刻。
他瞧了她须臾,缓缓走近。
珅伯笑着道了声:“这丫头火急火燎的,找你呢。”
闻言,他站定步子,偏头过来,明亮眼眸落入她的眼。
低声问:“怎么了?”
他今日上身只穿了件灰色衬衣,虽系了领带,但商务气息不浓,看起来好像并不赶时间的样子。
一旁,沈旻也看了于辞一眼,而后微微弯腰鞠躬,便先走了。
珅伯也瞧了两人一眼,笑着走去继续招呼着园丁修枝了。
于辞被问的一时忘了词。
小半个月没碰到面,第一眼看见他,竟有一种生涩的怪异感。
“我——我来和你一起吃早餐。”
话音落,明明是一句挺正常的话,于辞却微微红了耳根,还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程则奕脸上神色有几秒的茫怔。
视线缓缓从她脸上移至她的发顶,许是刚刚起了风,那里落了片花瓣,静静躺在她柔顺乌亮的发间。
他顿了几秒,缓缓抬手替她将花瓣拿了下来。
“明日奶奶寿辰,今晚小辈就回来,我今日不出门。”
发顶传来轻轻的一下触碰,须臾之间,便收回。
于辞微微一顿,才慢半拍地听清他说的话,而后才恍然过来,明日的确是祖奶奶的寿辰了。
程则奕低眸看她,“时间还早,你再回去休息一下?”
她抬眸看他,轻声问:“那你呢?”
他答:“去前庭。”
小辈虽是晚间回来,但有些宗亲的贺礼都是一早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