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奉香是头等大事，于辞倒是忘了。
低低应了声：“哦。”
可最终于辞也没吃多少，晨起过早，食欲不是很好。
家丁临来收桌时，程则奕看了眼她碗里几乎没吃几口的糖粥，站起身接过家丁递来的外套，低声道：“走吧。”
于辞有些心虚，也暗戳戳瞄了眼自己没吃完的糖粥。
以前在家中，席上不训子，但在席位上的犯的错长辈都会记下，下席后会被叫过去训话的。
浪费粮食也算一桩错事。
她已算是小辈中犯错较少的了。
后来年长些小辈开始不与长辈同席，因饭桌礼仪被罚的次数就是更少了。
都是年纪相仿的“同病相怜”之人，相互之间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也不会饭后告知长辈席间对方有无失礼之处。
久而久之也就松懈了不少。
但在她固有的思想里，还是觉得程则奕是长辈，若不是在裕园，老太太疼爱她，加上人丁少，她大抵也是要隔着幕帘和他分席吃饭的。
但发现他也只是看了她碗中的剩粥一眼，再没别的反应。
于是她才跟着起身，离席。
*
沈旻没来，程则奕自己开车。
坐进车里时，他抬眸看了看车窗外朦朦胧胧的烟雨，略微迟疑。
于辞扣好安全带，回眸看了驾驶位上的人一眼，发现他的滞怔后，低低问了声：“怎么了？”
程则奕默了片刻，转头看过来。
几秒的静默后，开口道：“让沈旻来开车，可以吗？”
于辞被询问的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还要征询她的意见。
神色茫然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啊。”
程则奕无声顿了片刻，还是开车门下了车，给沈旻打了个电话。
接到程则奕电话的时候，沈旻刚起床，看了眼来电显示，便急忙接了起来。
“程总。”
程则奕语调些许抱歉，开口道：“今日休息打扰你实在抱歉，你如果没有安排，可以来裕园开个车么？我要去趟玉珩山。”
闻言，沈旻看了眼窗外的天，急忙道：“可以，您什么时候出发？”
程则奕道：“现在。”
他看了眼腕表，“好的，我现在出门，您等我会儿。”
收了线，沈旻换好衣服出门，抬头看了看天。
雨势其实不大，看起来更像是在空中漂浮的水汽。
这种天气在苏陵是常态。
想到这，沈旻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
以往这种雨势时，有时程则奕都是自己开车的，没有太大的影响。
今日倒是有些奇怪了。
*
程则奕回车里时，于辞正在连车内的蓝牙。
他换车了，她捣鼓了半天才搞明白，听见开门声，盯着中央的显示屏，嘀咕了句：“你换车了啊小叔。”
身旁倏地静默，她愣了一下。
叫习惯了，她还是没有办法开口叫他的名字。
几秒后，听见低低的一声：“嗯。”
她抿着唇，悄悄偏头看他。
倒是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已低眸看手中的手机了。
有些悻悻地努了努嘴。
而后神思有些游离，忽然也不确定，他们现在是个什么关系？
想到这，又偏头看了驾驶位上的人一眼。
他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看着手机在处理事情。
于是她只得将视线又收了回来，忽然觉得有些低落。
*
沈旻来时，先是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在程则奕降下车窗后，他半弯下腰，“程总您去玉珩山是——”
话没说完，就看见了坐在副驾上的于辞，顿了片刻，还是先打了招呼：“小辞小姐。”
于辞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程则奕开车门下车，回答他先前没问完的问题：“去精玉坊取东西。”
沈旻想了起来，看了眼车里的于辞。
大抵是取先前托精玉坊做的挂绳，应了声：“好的。”
沈旻上了车，于辞也跟着坐去了后排。
启动车子前，沈旻看了眼车前的后视镜，眉头也跟着疑惑地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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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今天氛围不太一样。
而且——
他又抬眸看了眼后视镜。
于辞今日穿了件浅灰色的旗袍，苏陵刺绣款，看起来白净温婉，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只是——
他又看了眼于辞身旁的程则奕。
白衬衫，黑色休闲西裤，浅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