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到，吓得没拿稳手机，掉在了床上。
而后又急忙拿起来，屏幕上明晃晃亮着程则奕的名字。
神思滞了一瞬，看了眼躺在床上刷剧的吴宁，拿着手机走出了宿舍，刚关上门就赶紧接了起来，“喂。”
因为在走廊里，害怕打扰到别的宿舍的人休息，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一边讲一边往走廊外走。
程则奕闻声顿了片刻，问：“怎么了？”
于辞快走了几步，从走廊出去，“我在宿舍里，害怕打扰别人休息。”
听筒那头静了几秒，而后低声道歉：“抱歉，的确很晚了，那——我明天再早点给你打？”
于辞愣了一下，加忙回：“没事，我出来了。”
程则奕大抵是在看时间的时候才看见于辞刚刚给他发的微信，低低笑了声：“给我发信息，是怎么了？”
之前她给他发信息基本都是找他有事，基本不会用“在干嘛”这种闲聊式的开场白。
于辞努了努嘴，“就想问问你在干嘛呀。”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传来一声低笑，他再次低声开口：“今天七点开了董事会，十点才结束，十点半去应酬，下午一点回公司，紧跟着开了三个项目会，六点半结束，晚上七点有个应酬，刚结束。”
听着他认真地汇报今天都做了什么，于辞愣了一下。
而后就听他又轻笑了声，“还有想问的吗？”
被他带动，于辞也笑了一下，而后有些遗憾地说：“本来今天打算回裕园的，没想到培训拖班了，就没来得及。”
说完，似是觉得这样带着负能量的抱怨不太好，他每天已经很忙了，到她这边还得听抱怨，实在是太不好了，于是急忙转换了话题，“你今天回裕园吗？”
听筒那头静了半秒，才答：“没有。”
于辞低低“哦”了声，又问：“那你中秋回去吗？”
这次他答得很坚定：“嗯，回。”
于辞点了点头，“我中秋可能当天才回去。”
培训日期截止到中秋前一天，做完交接，再收拾完可能得第二天才能走。
程则奕回：“好，我去接你。”
于辞笑了起来，应了声：“好。”
而后回头看了眼，宿舍区已经陆续熄灯了，便急忙道：“我回宿舍了，你结束应酬早点回去休息哦！”
程则奕应了声，而后就听电话里静了几秒，传来一声低低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关切又不舍。
程则奕微顿，而后微微扬唇，柔声道：“好。”
而后便挂了电话，于辞拿着手机匆匆回了宿舍楼。
知晓
裕园。
程则奕坐在住月阁下的凉亭里，放下手机，抬手看了看空中的月亮，时值月中，圆月高悬，今夜是个好天气。
墙边的木本夜来香开花了，香气浓郁。
他的确是刚应酬完，只是今日早上珅伯给他打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不近任何节日，他便问了声：“是有什么事么？”
珅伯笑了两声，说：“小辞昨日说今天回来，我便也来问问你。”
他当时默了少顷，回了声：“尽量。”
最终日程的安排还是没能赶回去吃饭，但应酬结束还是回来了。
珅伯来开门时还好一番惊讶，回过神来才急忙道：“哎哟，小辞今天据说拖课了，没回得来！”
他默了默，低声回：“没事，我今晚住裕园。”
回南园后因酒气未消，便来住月阁下坐了会儿，忖度了一下时间，还是给她打了电话。
感觉酒气散差不多后，他看了隐于树影中的住月阁，又在树下凉亭里坐了会儿，才站了起来，顺着台阶下去了。
*
然而，在培训快结束时，文团忽然下了个通知，让本批完成培训的学员一起参加市台举办的中秋晚会。
在工作上来说的确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但那也就意味着连中秋那天于辞都回不去了。
小小失落了一下后，还是给裕园去了个电话。
电话是珅伯接的，得知消息后也是有些遗憾，但最终还是说：“工作要紧，不碍事，回头珅伯让家里司机给你送小厨房做的月饼和栗子糕。”
虽心里失落，但还是甜甜地应了声：“好，谢谢珅伯。”
珅伯笑了声，而后才想起来，提醒了她一声：“则奕那边，你也记得和他说一声，上次你说要回来，最终没回得来，我忘了同他说，他大晚上结束应酬还赶了回来。”
于辞愣了一下。
上次……
也就是他给她打电话的那晚。
他回去了。
握着手机怔了好久，才低低应了声：“好。”
挂了珅伯的电话后，于辞顿了少顷，才点开微信，在点进程则奕对话框的那一刻，她忽然有种逃掉这次中秋汇演的想法，心里酸酸的。
但最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