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气氛沉重低迷之际，床头的手机忽然一连“叮叮当当”响了好几声。
于辞吸了吸鼻子，才转了个身，去拿手机，刚解开锁屏，就弹出来一连串来自涂萌萌的消息。
【我被搞了。】
【一个同事前几天训练从升降台上掉下来，摔伤了，元旦彩排我要去做替补。】
【救命啊！！本来今晚九点的高铁！台里忽然留下加练！刚结束，好了，我应该是去不成了。】
【大哭.jpg】
【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辞划了划信息，回了句【那怎么办？票能退吗？】
那边斩钉截铁地回，【不能。】
于辞皱了皱眉，正在想法子，涂萌萌忽然发来了一句，【要不你找个人和你一起去，不然多亏啊，这可是我定闹钟抢了好久才抢到的票呢，你就当去帮我圆个梦了。】
于辞顿了一下，而后缓缓从手机上抬起视线，看了程则奕一眼，问他，【你想好明天的安排了吗？】
他顿了片刻，缓缓摇头，“没有。”
她“嘻嘻”笑了起来，在输入框里敲入了【好。】
涂萌萌发来一个“ok”而后将电子票的截图发了过来，紧跟着问：【苏陵下雪了吗？】
于辞回：【嗯，今天刚下。】
涂萌萌【嗷呜】了一声，【好吧，看来我终究和苏陵的雪无缘，你就替我看看好了。】
于辞回：【是我和男朋友去替你看。】
涂萌萌：【？】
【好了，收拾你的小包裹麻溜地滚出我的聊天框。】
于辞笑了一下，看了身旁一连茫然地看着她的人一眼。
她想，不只是他，她也无比无比幸运，无比无比幸福。
大雪
放下手机，于辞看向程则奕，问他：“那你明天和我一起看演唱会吗？”
程则奕顿了一下，“演唱会？”而后想起什么，“你不是和同学一起去看？”
她往前挪了挪，重新钻进他的怀里，“她工作变动，来不了了。”说完抬头看他，笑嘻嘻地问：“去吗？”
程则奕扬着唇，微微点头，低声应：“好。”
*
雪下了一夜，天将明时停了，灰蒙蒙的天穹衬着一片银装素裹。
于辞醒得早，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人，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悄悄掀开窗帘的一角。
天还没完全亮，下了一夜的雪，整个世界都像是被包裹在一层厚厚的棉花下。
楼下已经有小孩子在雪地里打闹了。
于辞看了会儿小朋友们堆的雪人，笑了一下。
江南地界冬日落雪，实属奇迹了。
正准备将头从窗帘的缝隙退出来，一双坚实的臂弯就忽地从身后环过她的腰，接着整个人被往上抱了抱，双脚离了地。
“怎么不穿鞋？”紧接着，一声带着朦胧睡意的嗓音从身后响起。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过去。
程则奕站在身后，神情慵懒地抱着她。
“你怎么醒了？”
他也抬头看了眼窗外，低声答：“你起来我就醒了。”
于辞也是第一次和他同寝，不知道他一向浅眠。
有些抱歉地看着他道：“那你再睡一会儿？”
昨晚躺下熄灯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大抵这段时间的忙碌，他也没好好休息过。
程则奕微微低头，前额抵在她肩后，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我待会儿要回公司一趟。”
“啊？”于辞顿了一下，总觉得他回公司应该就出不来了。
以前都是。
在听懂她语气里的失落和不安后，程则奕抬首看过来，笑了声：“只一会儿，不会耽误陪你去看演唱会的。”
于是她也只得努了努嘴，应了声：“那好吧。”
程则奕笑了声，抱着她转身，去给她穿鞋，还不忘低声训斥，“是有多急的事，鞋子都忘记穿？”
于辞看了眼搭在他臂弯上的腿，往上翘了翘脚，嘀咕：“我在家都不穿鞋的。”
家里打扫得勤，而且冬天都开了地暖，进了门之后，她大部分时间都是不穿拖鞋的。
程则奕微微侧目看她一眼，“那看来是要花些时间给你改这个坏毛病了。”
她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但也不敢反驳。
给她穿好鞋，程则奕便进了卫浴换衣服，出来后拿起柜子上的腕表戴起来，问她：“早餐想吃什么？”
于辞坐在床边，晃了晃腿，立刻答：“山河街的泡泡馄饨！还有小仙女河边阿婆做的桂花糯米糕！”
这俩地儿完全就是在两个相反的方向。
程则奕闻声顿了一下，偏头看她一眼，而后无奈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应：“好。”
于辞本就是故意逗他的，听他应下来，赶忙开口：“开玩笑的啦！我和你一起出门去吃早饭。”
程则奕戴好手表，走过来，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