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拍摄什么,又往反方向跑,路过这边,认出谢未雨,打了声招呼。
“with的主唱!!”
“岑末雨!你要和我们一起直播吗?”
“别蹭他热度!”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声音也传入贺京来耳里,他问:“你在外面?”
谢未雨拢了拢外套,“今天是休息日,你忘记了?”
节目没有停播,选手自由直播,观众想看谁都可以直接进去。
谢未雨没有开放直播间,他的粉丝只好不停在别人的直播间其他偶遇他。
“抱歉,”刚才还很幼稚的贺京来说,“我应该提前一点的。”
谢未雨:“是啊,冷落我好几天,我一个人睡都不安心。”
他的生气稍纵即逝,好像刚才的埋怨都是贺京来的幻觉,“樊哥,是出什么事了吗?我看新闻说你家那老太住院了。”
当年谢未雨就因为贺家人找贺京来生过气,疑神疑鬼。
小鸟脑袋第一次思考深沉的问题,和从前规模相差无几。
担心樊哥在外面有别的小鸟了。
万一也是鸟人怎么办。
他会养他吗?也会给他捡掉了的羽毛吗?也会为他捕猎吗?
江敦陪他跟踪,从人来人往的商业街到高端的商场,发现和贺京来一起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太太。
江敦松了口气,看谢未雨还是闷闷不乐,说我去找他。
谢未雨摇头,就不了了之了。
当天贺京来回来,说起这件事,他的表情谢未雨现在还记得。
茫然。
他世界里最无所不能的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当时谢未雨本能就厌恶这个家族。
但贺京来太心软了,他很想念父母,也渴望知道父亲的从前。
他说你还记得上个月的空难吗?
贺老太太找他,就是因为空难死了太多人,贺家剩下的人还在内斗,需要一个新的人出现。
贺京来的父亲本就是贺家人,一切都顺理成章。
不过贺京来最后还是拒绝了。
那天天气很好,他们在港市住酒店能看到巨大的火烧云。
连室内的玻璃茶几都倒映着泼颜料般的颜色。
贺京来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谢未雨窝在他怀里,好像变成了软云。
他抱着谢未雨,像抱着他的宇宙,说:我不需要那些,没有很多钱,我也把小谢养大了。
谢未雨以为一切结束了,没想到从那天起,成了开始。
第十三年,他才重新回到贺京来身边,也终于听到他借着闲聊说的那句「留我一个人」.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老人家年纪大了,旧疾复发都当成最后一面,要我回去。”
贺京来的语气并不疲倦,单独的接待室外有保安把持,但贺京来出现在这里也被人拍到了。
他大可以像从前那样处理无数新闻和报道。
这次却难以掩盖内心急速蔓延的欲望。
他喊了声小谢。
谢未雨嗯了一声。
彼此的一呼一吸都传递。
贺京来:“我后悔了。”
“我也……很难演出不爱你。”
风掀起海浪,不远处的乐队选手一边拍照一边跑。
风声传入贺京来的耳里,俯瞰是一颗覆盆子的海岛,城堡俯瞰图是一只小鸟。
“我真的……”他眼皮颤抖,磕破的手表像是封印,封着他想要殉情和苟延残喘的矛盾,“我真的很想爱你。”
海浪轰到了谢未雨心里。
他和贺京来从前没有这样的情话。
太熟悉,朝夕相处,没有距离,接吻和做.爱似乎也和呼吸一样简单。
他的樊哥任他予取予求,认识他们的人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说你们以后要怎么结婚。
本意是怎么各自成家,到谢未雨这里成了我们不可以结婚吗?
一阵嬉笑,贺京来也有些意外小鸟怎么会接这么一句。
反而是柏文信拍了拍他的背,说京来你有没有告诉小谢同性不能结婚啊,江敦坐在一边哼哼,说他肯定是故意的。
谢未雨向来无条件站在贺京来这边。
就算是为了节目效果要重新站队,他也不要和贺京来站在对立面。
当时他又问:为什么不可以?
团队奈何不了,谁都无法撼动贺京来在他心中的地位。
现场还有其他一起玩的乐队,当然也有岁数大的前辈。
搞乐队的强调个性。
1924当年的主唱sias是个长卷发的男人,抱玩偶一样给了谢未雨一个拥抱,笑着问你想和你们队长结婚吗?
辛希尔重新开了啤酒。
现场喧闹,灯光被音乐切割,谢未雨捧着比他脸还大的酒杯,贺京来坐在对面说你们不要戏弄小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