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介意这糟糕的姿势, 头一次和善地和长辈说失陪。
贺星楼回头, 领子被揪的男人居然还在笑, 他倒吸一口冷气, “我以为小叔会很生气, 他居然心情不错?”
舒皓回:“他知道节目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小谢倒是不清楚。”
他之前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谢未雨和他一起逛街,贺京来总是查岗。
原来是称呼有问题。
这到底算什么威胁?
叫小x不是很正常吗?不说撞号的问题,谢未雨还喊贺星楼小队长呢。
贺星楼的脑子终于转了一回, “那他不是早就知道付泽宇会来了?”
舒皓回点头,“你以为他这些年是靠运气上位的?”
付郁晴找回付泽宇后被血缘冲昏了头脑, 妄想窃取贺家送给付泽宇。
没有发现贺氏全线的私人医院都拢到贺京来收下了,连贺英朗苏醒也毫不知情。
公馆内部住着很多贺家的老顽固,之前贺京来不过问这样的节目,付泽宇安插剧团也没什么破绽,吃定了贺京来一如体检报告所写的依然不能受刺激。
但真正的谢未雨已经回来了。
贺星楼还是不懂,“那他为什么要放任那么像末雨的人演出?”
谢未雨的死对贺京来而言是伤口,贺星楼设身处地,哪怕爱人回归,也依然钝痛。
难怪舒皓回说贺京来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舒皓回:“为了让你家主唱心疼。”
他答应谢未雨对付老太太,自然是这条路子的推力。
不过最多查到安插的剧团名字,没想到主演居然是失踪的谢未雨六号。
“别这么说,我还想多活几年。”
贺星楼越发觉得自己的乐队之路像是修炼中途捡到了神级装备,这种晚宴对他这种散户贺家人来说不用资源沟通,走也无妨。
舒皓回:“那你和我去医院吧,这事没完呢。”
“霸占了你小叔的主唱,也要为这事出一份力吧?”
舒皓回的脸调整多次,每周都长得不一样,纯科技和纯天然一起出现,都不如刚才跳楼的演员更像。
贺星楼更害怕了:“要做什么?”
舒皓回:“你那不成器的堂哥醒了,先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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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高泉频频转悠,谢未雨也能知道估计有人排队等着和贺京来说话。
谢未雨不放他走。
半山腰的贺氏公馆很大,分成好几个别院,山中的温度也比山下低。
领带被拽着的男人垂首问谢未雨:“冷不冷?穿我的……”
谢未雨松开手,皱巴巴的领带打碎了贺京来这一身的严肃,“说吧。”
贺京来头发都乱了,灯下眉目都带着笑,目光落在谢未雨染了新色的头发,“小谢又变成棕背伯劳色了。”
谢未雨冷冷扫了他一眼。
在港市的这些天,谢未雨被贺京来养得比覆盆岛好上许多。灯下的肌肤像是落了蜜糖水,就算眼神不友善,依然带着从前非人的纯真。
“我不想长话短说。”
贺京来伸手,试探着去牵谢未雨的手。
对他也很依赖的小鸟不给牵,在贺京来每次要得手的时候退开,“那要什么时候说?”
“我对樊哥已经很有耐心了。”
他知道贺京来的不安很难弥平。
非人与人类的缘分就是充满坎坷,这个世界的书籍也是这么说的。
谢未雨不知道还要怎么做,贺京来才能彻底放心。
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贺京来的影子依然能笼罩住他。
他们的身体也比影子还贴合,谢未雨却难得这么失落,“樊哥,我没有超能力。”
“我知道你这些年等我等得很辛苦,也等得头疼。”
“也遇到了很多很多事。”
“米医生和我说,你还因为贺家的事差点死掉。”
他和高泉有联系,和米濯也有联系,贺京来都知道。
具体的内容不会面面俱到,都是大概。
一般人再爱都不会适应这样近乎牢笼的掌控欲,这是贺京来的另一面,用光阴铸成,堪比黄金笼。
但谢未雨接受了。
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很多时候的难过都是抱着贺京来的时候,望进对方眼神读出来的还差一点。
差点什么呢?
是舒皓回说的,京来先生想要您全部的爱。
谢未雨出门摘下了那块表盘碎裂的手表,也戴着贺京来送的树枝设计手链和戒指。
他在这个世界无论身份证是什么名字,都空空如也。
以前可以赚钱送贺京来东西,现在贺京来也不缺了。
“樊哥,我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庭院的月光吹皱池水,小鸟看着睡在岸上的鸳鸯,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