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贺京来,“虽然我知道樊哥不会丢下我。”
“也知道喜欢我的人很多,无论哪种喜欢。”
“我没做过别的选择。”
“也会……”
他又不看贺京来了,垂眼望着彼此的裤脚。
贺京来却站不住了,他隐隐预料到了谢未雨要说什么。
他的心忽然狂跳,未知的兴奋几乎烧得他头痛。
重复坠落的相似面孔已经不会加剧他的心病了。
他的心病很早扎根,从捡到谢未雨那天开始,就无药可治。
谢未雨是懂他的,但他性格大咧,善良不代表敏感。
柏文信能感受到贺京来隐藏在温和皮囊下的悲伤,玩乐队的也很多这样,文艺青年,伤春悲秋。
贺京来的悲伤是一只小鸟。
不知道他为什么来,又怕他不告而别。
那天真的来了,他本该如期而至的痛苦又重磅升级。
现在小鸟回来了,他病情持续加重。
他想要……
“我也会想过你某天忽然不爱我了。”
不懂爱的谢未雨有恃无恐,经历过别离的谢未雨也会哀愁。
“像我们合作过的乐队队长和主唱那样,各自结婚,老死不相往来,上节目提到就黑脸。”
谢未雨看到贺京来紧握的拳头,他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采分点。
从前贺京来教他写卷子,说关键词也可以给分。
但他没告诉谢未雨,他本身也是一张卷子。
只要谢未雨做,卷面分就是一百,剩下的全都是附加分数,谢未雨在背面用两辈子涂上了狂乱的爱心。
“我无法想象樊哥和其他人在一起。”
“不要樊哥亲吻别人。”
“不要樊哥和别人结婚,共度余生。”
贺京来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这辈子从未这么紧张过。
谢未雨抬眼,眼神不匹配话语的执拗,“我不许贺京来做鸳……”
贺京来伸手,紧紧拥住了他。
这才是谢未雨。
不许是一种特别的霸道。
“我不做鸳鸯。”
贺京来像靠着一根火柴度过寒夜的乞儿,他许下的愿望变成礼物送达,“小谢,我更怕你……”
谢未雨的感性是有时效的。
普通火柴点燃到熄灭最多七秒,他的感性是世界上点燃最长的火柴,超过七分钟。
“怕什么怕!樊哥你是胆小鬼!”
谢未雨推开贺京来未果,只能用力挠他,“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反正我无论身份证号是多少,户籍在哪里,都无父无母。”
“你早就把我网住了,却还要试探我是不是想走。”
“我真的已经没东西可以给你了。”
他气得挠人,逮着眼前的皮肉就张嘴。
恨自己现在没有尖钩嘴,要花好长时间才能把贺京来咬得鲜血淋漓。
贺京来嗅着谢未雨身上的味道,很享受这种撕咬,一遍遍说:“小谢,我只爱你一个。”
“所以这个六号为什么当初能伤到你?”
“为什么又会成为剧团的特技演员?”
谢未雨咬破贺京来的喉结,嘴唇还沾着血,眉眼像是淬了火,“你不会早就知道付泽宇要安排什么了吧?”
贺京来摸了摸鼻子,想否认也来不及了。
就像他了解谢未雨那样,谢未雨看他动作就知道代表什么。
“贺京来,我讨厌你。”
谢未雨实在没有凶器,脱下外套砸人,连衣服都不要了,跑着离开,“你自己过吧。”
花前月下,最尴尬的是高泉。
他发现顶天立地的老板也有搞砸的时候,果然不普通的人谈恋爱非常消耗元气,也会产生怨气。
今晚老板不会要跪在家门口吧?
谢未雨赶在贺星楼离开前坐上了对方的车,不顾小队长惊恐的表情说:“星楼,我去你家住一晚可以吗?”
贺星楼差点跳车,“不可以啊啊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谢未雨哼了一声,“那我不要住在贺京来名下的酒店,你带我开间房。”
贺星楼:“百分之八十的酒店都是小叔的,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我建议你为了安全考虑……”
谢未雨:“那我不做你乐队的主唱了。”
贺星楼:“别!”
他弱弱地说:“我有个建议……但你……”
谢未雨住进了贺星楼上学住过的公寓。
贺家这一代人从小就没缺过钱,贺星楼决定去a市上大学之前,家里也给他准备了几套房子。
他父母在清水湾有独栋别墅,交通也方便,贺星楼和妹妹大部分时间还是住在那边。
“我都说了这公寓不大的,虽然整栋楼都被英朗哥买下收租治安不错,但……”
小队长挎着个脸,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