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更关心她吗?您难道也能容忍她对栩栩这样?”
提起这个姜之衍脸上涌起几分愧悔:“我也没办法,这件事对她母亲的打击太大了,她在最初那几年一度患上了抑郁症,我不知道怎么能更好地调节她的情绪,只能尽量顺着她。”
孟少渝一时无言。
“从此家不成家,每个人都变了,栩栩因为这个特意选了离家很远的大学,即便放假也很少回来,她和她母亲之间就像隔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从那场意外开始,她的容貌,情感,包括整个人生都缺陷了一块,她一直被困在那场大火里没有走出来。”
“她没有去做疤痕修复,不是自己不愿意,而是她母亲不允许,她要让栩栩用这种方式记住她的姐姐……”
听到这里,孟少渝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微微颤了颤。
到这一刻才明白他说的她不能再承受更多痛苦是什么意思……
也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对姜栩年的了解有多匮乏……
“所以,”姜之衍看着他,“你还忍心让她遭受更多的痛苦吗?”
“她当初和你结婚就是个错误,只可惜我没能阻止她,才造成今天对她更大的伤害。”
“我心里有愧,我也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我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若是有心,就放过她,不要再给她带来任何伤害了。”
-
姜栩年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她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先是怔了一瞬,然后才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低沉微哑的嗓音响起,“觉得好点没?”
她转过头,只见孟少渝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
“我缺胳膊少腿了?”她问。
孟少渝摇了摇头。
“那你哭什么?”
孟少渝没说话,将她的掌心贴着自己脸颊,与此同时一滴泪珠缓缓自眼中滑落。
姜栩年蓦地想到一个可能,脑袋都空白了一瞬:“卢嵩出事了?”
她记得车祸发生的那瞬间他为了不让她受伤选择了自己直面危险,难道……
“没有。”孟少渝说话时还有着浓重的鼻音,“就只是手臂轻微骨折,没有大问题。”
姜栩年看着他:“那你怎么了?”
孟少渝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
姜栩年放弃了询问,转头看着窗外:“现在几点了?”
“凌晨三点。”孟少渝说。
“你又没休息好。”姜栩年叹了口气,“我没什么事,你现在回去吧。”
“没关系,这里有陪护的床,可以睡。”孟少渝边说边站起身,先是看了她一会,然后慢慢俯身靠近。
姜栩年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他已低头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落在眼皮上淡淡的,温热的触感,尽管一触即分,但姜栩年依然止不住颤了颤眼睛。
她总感觉孟少渝的所作所为有点怪异。
“……对不起。”孟少渝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姜栩年不明白。
“……过去让你受了很多苦。”
“……”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吗?”
“不。”
孟少渝直起身,尔后朝她笑了笑:“没事,我可以等。”
姜栩年想说什么,但被他先一步开口:“继续睡吧,等天亮了我去给你买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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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栩年在医院住了一周,出院那天她没有按照姜之衍的要求回家,也没有再住酒店,而是打车去了瑶山镇。
奶奶生前居住的小院被邵姨打理得井井有条,远望一片花团锦簇,这让姜栩年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奶奶没有走,她只要进去就能看到她站在廊檐下冲她招手,满脸慈爱地唤她:“栩栩——”
“栩栩?”身后忽响起一个迟疑的声音。
姜栩年回过头,只见邵姨拎着菜篮子站在身后。
“真的是你?”邵姨又惊又喜,“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没回来过?”
姜栩年解释:“我……去了外地,没待在京州。”
“我就说你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回来。”邵姨亲昵地抓着她的手,“没事,走,我们进去说。”
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切都是过去的模样,分毫未变,其实离开京州之前她来过一次,那时候邵姨并不知道,在去过奶奶的墓地之后她就直接从这里离开去了尘溪。
邵姨倒了杯水端给她,关切地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外地?是不是和少渝闹了什么矛盾?”
姜栩年无意隐瞒:“我们已经分开了。”
“难怪。”邵姨叹了口气,似乎不怎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