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说找不到你我就猜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时候?”姜栩年问。
邵姨回想了一下:“是去年的十一月份,当时已经很晚了,我正在菜地搭篱笆架子,他从外面走了进来,问我你有没有回来,我说我没看到,他那时候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整个人比以前瘦了一圈,后来他在这儿住了一晚,第二天离开时还让我如果看到你就给他打电话。”
姜栩年沉默须臾:“当时我已经走了。”
“那现在呢?”邵姨问,“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姜栩年点点头。
邵姨没再多问,也没继续这个话题,站起身说:“正好我今天买了新鲜的排骨,我去给你做排骨莲藕汤。”
姜栩年自己在院子里坐了会,手机这时响了,是李徵打来的电话,问她是不是已经出院了。
“是的小姨。”她说,“我现在在瑶山镇。”
“不来我这里住几天吗?”李徵笑着问。
“不了,你不是又快要出门了吗?”
“好吧,那你和他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姜栩年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孟少渝,她沉默片刻:“都已经结束了。”
“我看他不像是结束的意思。”李徵说,“你们还有可能重归旧好吗?”
姜栩年停顿良久,最后说:“没可能了。”
“行。”李徵叹了口气,“我本来还想劝你,跟着自己的心意走,既然你这么坚定,那就往前看吧,小姨祝福你。”
“好的,谢谢小姨。”
挂断电话后,姜栩年望着面前一大片盛开的无尽夏发呆,好一会才起身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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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姜栩年去墓园拜祭奶奶,这是隔了半年多第一次回来,墓地周围很干净,看得出经常有人打扫,她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好,然后盯着墓碑上的照片。
“奶奶。”她轻声开口,“如果您还在世,会支持我的选择吗?”
“您曾经说过,夫妻关系固然亲密,但变数很多,您不放心我和少渝,现在我们果然走到了这一步……”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当初的确不如做兄妹。”
“奶奶,我后悔了,可是……”
“我觉得少渝好像也是真心悔过了,但我却不敢面对,我怕……万一再有变数,到时候我无法再救自己一次……”
“选错一次带来的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了第二次,所以我不做选择,我什么都不要,这样就不会再痛苦。”
“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是永远不会变的。”
墓碑上姜奶奶慈爱地看着她,姜栩年轻声喃喃:“我知道,您如果还活着肯定会站在我这边……”
今日天气很好,微风徐徐,她说了很多,最后转身准备离开时,前方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孟少渝。
他手里拿着一小束菊花,缓步走了过来。
“我在奶奶家没看到你,就猜你是来了这里。”
姜栩年点点头,看着他俯身把花束放在墓碑下方,说:“我去入口那里等你。”
孟少渝:“好。”
因为天气晴朗所以今天来扫墓的人挺多,时不时就能看到两三个人一起,或拿着鲜花,或提着篮子。
姜栩年站在墓园入口处的空地,过了十来分钟左右,孟少渝回来了,两人并肩站着,视线正前方是绵延起伏的青色山峰。
“你经常来看望奶奶?”她问。
孟少渝“嗯”了一声:“有时候没事就会过来。”
姜栩年顿了顿,又问:“听贺助说你最近特别忙?”
孟少渝:“还好,一个新项目,两天后就会有结果了。”
姜栩年点点头,接着说:“我来之前去看望了我爸,他身体恢复得不错,所以我打算过两天就回尘溪了。”
孟少渝沉默了一下:“到时候我送你。”
“不用了,一来一回的麻烦。”姜栩年望着远处的山峰,“对了,明天有时间吗?”
孟少渝:“有,怎么了?”
姜栩年笑了笑:“之前的离婚协议书只是签了字,还不具备法律效力,所以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正式办理手续吧。”
孟少渝闻言转头看着她,可她依然目视前方,不跟他对视。
“你……决定好了?”
“是的。”
孟少渝沉默良久,最后点头:“……好。”
一个字,代表尘埃落定,过去的一切至此而终,然而姜栩年心中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松了口气,而是充满苦涩。
她不想要坏的结果,所以连可能会有的好的结果也一并拒绝,她用逃避一切的态度给自己铸就了铜墙铁壁,不让别人有一丝丝能伤害自己的机会。
孟少渝接着说:“新项目如果顺利启动,我就得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