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吭声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身侧一个生得尖嘴猴腮的同伴。
那同伴眼珠子一转,立刻笑嘻嘻道:“嘿,老大说得不错,这小妇人生得这样好看,同咱们老大正好相配。不过,麻子哥说得也没错,正事儿也不能耽误。不如咱们……”
几个闲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一阵。
夕阳西下,玉婵送走最后一位前来看诊的病人,又去了黄家为黄老夫人复诊。
玉婵到时,李嬷嬷正在屋里服侍老夫人用饭。
灶房里专程为老太太做的炖得软烂的肉糜粥并几样口味清淡的小菜,老太太吃得很受用,接连用了两碗还要再添。
李嬷嬷怕她撑坏了肠胃,苦口婆心地劝:“您这身子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还是按照小邹大夫说的少食多餐为妙。”
老太太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角:“如今那丫头的话在你们这里竟成了圣旨了,连我这个老婆子的话都不管用了。”
“看来您的身子已是大好了,今日这趟我算是白来了。”
主仆二人闻声回头,就瞧见小丫鬟打起帘子领着玉婵走了进来。
李嬷嬷笑吟吟地上前招呼玉婵坐下,亲自捧了一盏银耳雪蛤羹过来。
“姑娘这时辰来,还没用过晚饭吧。这是老太太听说姑娘要来,特意嘱咐灶房给姑娘留的,姑娘先用些垫垫。”
玉婵谢过李嬷嬷的好意,再看坐在床榻前的老夫人。
只见她今日穿着一件莲青色的家常里衣,外罩一件青绉绸的褂子,满头银丝裹在绿松石抹额里,气色看起来不错。
老太太见她打量自己,捏着帕子掖了掖嘴角,有些心虚地嘀咕道:“看我做甚?我就多吃了一小碗,就这么点……”
玉婵含笑搭上她的脉,满意点头:“看来您有按时服药,否则也不会好得这么快。”
老太太心里分明感激,嘴上却仍不饶人,气哼哼瞪了李嬷嬷一眼:“也不知你这丫头给我身旁这老货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一顿不落地敦促着我服药。”
说着又拿手指了指小几上的药碗,絮絮叨叨:“这么大一海碗,还要喝得一滴不剩,跟饮牛似的。”
李嬷嬷掩嘴笑了笑:“瞧您说得,好好的,哪有拿自己个儿跟畜生比的?”
老太太自觉失语,有些恼羞成怒地轻啐道:“你这老货,竟蹬鼻子上脸骑到我头上来了。”
李嬷嬷连声道“不敢,不敢”,满屋子丫鬟嬷嬷捂着肚子笑作一团。
黄家大夫人吴氏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一阵欢声笑语传来,满脸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头顶“荣安堂”三个大字,确定没有走错地方,才重新挂起笑脸儿走了进去。
“母亲方才说什么呢?屋里好生热闹。”
老太太瞥了大儿媳一眼,脸上彻底没了笑模样,抚了抚额角道:“哟,大夫人来了,没什么。不是叫你们别三天两头地往我这老婆子跟前凑嘛,待在自己院子里管好自家男人比什么都强。”
吴氏抬头看了眼老太太,委屈巴巴地在李嬷嬷端来的绣墩前坐下。
“大爷外头的事儿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什么忙,在母亲跟前侍奉却是做儿媳的本分。母亲免了儿媳的晨昏定省是母亲对儿媳的体贴,做儿媳的却不能顺杆往上爬,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额角:“得了,得了,这阖府上下谁不知你贤惠孝顺?”
老太太话里有话,吴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瞥见玉婵面前的雪蛤羹,眼里闪过一抹妒色。
这东西是她家那位好二叔专程托人从外地运过来的,几十两银子就得了这么点,老太太院中独一份儿,连她想要也只能巴巴地看着。
这丫头跟老太太无亲无故的,凭着几分糊弄人的本事将老太太哄得团团转。这老太太果真是老糊涂了。
吴氏心里对玉婵千万个不服气,面上却要装作一团和气的模样,恭恭敬敬地问道:“邹大夫,我母亲的病如何了?”
玉婵对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全然无知,只一五一十道:“老夫人的病恢复得不错,夫人无须担忧。”
吴氏点点头,又不厌其烦地问老夫人吃得如何,药熬好了不曾,尽显一个好儿媳应尽的本分。
玉婵根据老夫人的恢复情况,重新开了药方,再次为她施针。
等她看完病从老太太房里出来,李嬷嬷亲自将人送到了大门口,魏襄已在门外等候多时,正准备登车,见黄大夫人带着两个丫鬟急匆匆地撵了上来。
“等等!邹大夫等等!”
玉婵停住脚步,一脸茫然地望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黄大夫人。
“您还有事?”
黄大夫人朝身后两个丫鬟招了招手,两个丫鬟抱着四五匹五颜六色的缎子上前。
“这是几匹上等的杭绸,我上了年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