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神秘地朝她眨眨眼, 牵着她的手坐到床前,放下帐子挡去自窗外照进来的大半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帐中,静得可以听得见彼此的一呼一吸。
玉婵抓着被子一骨碌爬到墙角, 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然后就瞧见他黑黢黢的一团凑了上来,变戏法似的掏出一颗比她脸还大的夜明珠。
魏襄上前, 与她肩膀挨着肩膀坐下,将那颗沉甸甸的珠子塞进她怀里。
“怎么样, 喜不喜欢?”
玉婵睁大了眼睛盯着那颗黑暗中泛着莹莹幽光的大珠子, 点头, 诧异道:“这么大颗的夜明珠,我只在书里见过。”
魏襄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她那张被珠光映照得熠熠生辉的脸庞吸引。
从眉眼到鼻尖,再由鼻尖到那两片嫣红的唇。
怪道那王府夜宴上雍王那老东西要用夜明珠照明,明珠美人两相宜, 他哪儿有什么心思看珠子,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
看着看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再靠近,近得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诶?你……你要做什么?”
她一只手捂着脸,咕咚一声, 轻轻吞咽了下,不动声色往后缩了缩脖子,双目圆瞪注视着他。
魏襄有些心虚地眨眨眼, 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她左脸颊上。
“这里有脏东西。”
玉婵拿手背往脸上蹭了蹭, 眨动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再次望向他:“还有吗?”
魏襄忍着笑摇头, 拇指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捻动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传来,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脚底下生起,她的面颊浮上了一抹红云,心有些慌,浓密的眼睫随了他手指不停地打着颤儿。
“好……好了吗?”
她十指抓着被角,有些紧张问道。
“嗯,好了。”
魏襄喉结一滚,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指尖方才触到的那片滑腻好似还萦绕在心头。
玉婵摸了摸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眼前这帐子、这珠子、这人,出奇地有些暧昧。
她隔着珠子看了眼那双幽深得好似要将人吸进去的凤眸,慌忙垂下了头,抚着那颗快要蹦出胸口的心子,疑心深夜有男狐狸精出来勾人。
她毫不迟疑地丢开那颗烫手的大珠子,唰地掀开帐子,趿上绣鞋下了床,再次点亮了桌上那盏灯。
重新抱起那只沉甸甸的匣子,继续满屋子地踱着步,有些没话找话。
“今日黄家的宴席你没去还真是……真是可惜,那黄家厨子的一手鲈鱼脍做得极好……”
魏襄瞧了一眼那颗被她随手丢在一旁的大宝珠,下床,颇有些受伤地看向她牢牢抱在怀中的那只匣子道:“这是什么东西?”
玉婵垂头望了望自己怀里的匣子,轻轻吐出一口气。
“哦,这个是黄老夫人赠我的首饰盒,这里头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老太太既不肯收回去,我们母女几个寻常在乡下镇上走动也戴不出去。我便寻思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等日后容姐儿、和姐儿出嫁时给她们添妆。”
魏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挑开那匣子上的锁扣,随意往里瞧了一眼,大金镯子、玛瑙手串、宝石头面,绿汪汪的翡翠、白闪闪的珍珠。
红红绿绿满满当当的一匣子,啧,这黄老太太还真是财大气粗。
难怪这丫头方才见了那颗百年难得一见的东海夜明珠也见怪不怪了。
原想着她平日不爱金银这等俗物便没多拿,早知如此就该整箱整箱扛回来。
肠子都快悔青了的魏小公子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最后指了指头顶上的房梁。
“那上头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玉婵仰头望着高高的房梁,忍不住点头,随即又轻轻蹙起了眉:“可我上不去。”
魏襄微微扬唇,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在她的惊呼声里轻轻一跃跃上了房梁……
得益于黄老夫人的那场宴席,整个清泉镇上很快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杏花村有位医术高明的邹姑娘,非但治好了黄老夫人多年的顽疾,还因此被性子刁钻的老太太看入了眼,成了黄家义女。
陆东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借着黄家的风头让陆家医馆的生意更上了一层楼。
大手一挥,决定找个镇上人最多的地方,再开三日义诊。
这才一个多月过去,曾经门可罗雀的陆家医馆如今也是一早就排起了长队。
重阳过后,西风渐紧,庭树叶纷纷。【1】
有不少人出现了鼻咽口干之症,玉婵嘱咐陆东家熬煮了银耳百合羹在街口分发给前来看诊的病人。
人们喝着热热的汤羹,坐在陆家搭出来的长棚里耐心地等着这位小神医给自己看诊。
玉婵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