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英王不是在作壁上观吗?又怎会轻易出兵?
魏襄闻言忍不住笑了笑:“这个英王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嗜赌成性,于是我便同他打了个赌。”
玉婵双眼亮了亮:“赌什么?”
魏襄眸色暗了暗:“他借我两百人的兵马,赌我能不能仅以这两百人在半个月内擒拿萧绰?”
若是能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便自断一臂。
玉婵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两百人?不是两千人吗?”
魏襄有些忍俊不禁地蹭了蹭她的发顶:“两千人是装出来的,从英王那里借到的兵马实际只有两百。”
玉婵又问:“那你是如何骗过他的?”
魏襄垂头贴在她耳边低语:“我叫士兵扎的草人骗他们。”
玉婵恍然大悟:“难怪两日进攻都是在夜里,夜里看不清正好可以混淆视听。”
魏襄赞赏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没想到那个萧绰如此不经吓,我只是略施小计便叫他吓破了胆。”
想起那日的大火,他又忍不住有些后怕,伸手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说起来还多亏了你放的那把火,叫我轻而易举找到了他的窝点。只是放火烧营这样的事实在是太冒险了些,下次别做了。”
玉婵点点头,放火烧营实乃无奈之举,若想到天亮之后那些逃兵就会被推出去斩首,她断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解决了英王这个后顾之忧,魏家军在北面便可专心对敌,相信以他爹和大哥的铁血手段,不久便能收到好消息。
玉婵在屋里闷了六七日,好不容易叫他同意带自己出去透透风,一早起来梳洗妥当,从他给自己置办的那些新衣中特意挑了一件银红缠枝纹的交领短袄,配一条桃粉洒金百褶裙,外罩一件丁香色滚白狐狸毛的比甲,头簪一枚累丝蝴蝶攒珠钗,耳垂上戴一对儿米粒大小的珍珠,描眉点唇,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
她揽镜自照,看着镜中那张艳得有些陌生的面容,想到昨夜铜镜中看到了种种,双颊的胭脂颜色越浓,抿抿唇,自袖中摸出帕子准备卸去这过于美艳的妆容。
一只大手自身后探入,将她的小手攥在了掌心,抬眸对上镜中那多出来的一张俊脸,心口猛地一跳,慌乱垂下眼。
他轻笑着从身后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将脸儿露出来。
铜镜中的女子,双瞳剪水,红云飞腮,眉眼间染了几丝初为人妇的妩媚,整个人艳若桃李,色比春花,倒比那新婚时还要艳上几分,看得人简直挪不开眼。
第066章 再见南烛
他心头一热, 侧头含住那轻启的朱唇缠吻了一阵,直将人吻得气喘吁吁,衣襟凌乱了方才松开。
她将一张红透了的小脸埋在他怀中, 拿指头轻戳着他硬邦邦的胸口,埋怨道:“都怪你,我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
他扬唇轻笑, 笑得胸腔震荡。
“这有什么?阿婵,你我是夫妻, 就该做尽夫妻乐事。我只恨……恨良宵苦短……”
玉婵急忙抬手堵住他没羞没臊的嘴, 两个人又搂着厮磨了一阵, 重新穿戴整齐,用过饭携手出门去。
魏襄才刚扶着她登上马车,正要抬步登车,回头瞥见人群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魏襄先嘱咐玉婵在车上等自己, 独自行至街旁的深巷中,那身影方才现身。
来的人是南烛,南烛身为魏襄的暗卫, 轻易不会露面,他既露面便说明有事发生。
果不其然,南烛带来了一封从陵州寄过来的飞鸽传书。
信上言, 半月前魏准带着魏钦与袁旺祖于陵州城外五十里的西北坡与雍王萧让面议交换战俘一事,因双方意见不合不欢而散。
魏准带着人退回泾州的途中却发现身为左路军副将的袁旺祖忽然不知去向,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他从京中带来的三百亲兵。
原来这袁旺祖此行受天子特封, 自觉高人一等偏偏在魏家军中处处不受人待见, 几次上了战场都被魏准派人护在身后。
他自觉一腔抱负无处施展, 本就急于立功向所有人证明他不是靠家姐的裙带关系忝居将领之位。
又见魏准父子退守泾州迟迟不肯发兵,心生不满, 私下对着亲信怨怪魏准徒有大将军之名实际上却是个只知退让的怂包。
今日他因见那雍王出城和谈所携兵马亦不过百人,便同手下亲信商议打定主意等和谈结束暗自带了三百亲兵杀他个回马枪。
谁知那雍王身后虽只有百人护卫,可为了以防万一,沿途早就埋好了近千的伏兵。
袁旺祖一行人回去立刻便成了其囊中之物。
魏准得知消息怒骂一声蠢才,却又不能真不管他,连忙命长子先回营伺机而动,亲自领了五百军士前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