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亡魂。
于是她试着同他敞开心扉:“六殿下,多谢您真心诚意为我着想,可您能否容我讲一句心底话。”
萧凌看着她那张素白的小脸,胸口处有些不由自主地快跳了一拍。
他点点头,微微侧身试图掩去微微泛红的面颊,示意她说下去。
玉婵双手紧攥着被角,鼓起勇气道:“我……我不想再回春熙殿了。”
萧凌猛地转过头,面带疑惑地望向她:“为何?如果你是怕那畜生再来,我可以向你保证……”
“不……”
玉婵轻轻摇头,如实道:“我相信殿下定会言出必行,保证我的安危。只是我身为医女留在春熙殿并无施展拳脚的机会,是以我想去寿康宫为太后娘娘侍疾。不知殿下可否遂了我的心愿?”
萧凌抿着唇思索了一阵,随即点头。
“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殿下准了你便是。”
玉婵有些喜出望外地望向他,又听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若是本殿下有事召见,你可不许推诿。”
城南土地庙的那场大火很快便将相邻的几座危房烧成了灰烬,所幸那一带除了借住那儿的外地祖孙并无其余人居住。
又因是白天,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便赶来,与百姓一起将那火扑灭了。
出人意料的是人们在那烧焦的瓦砾之下并没有发现那卖花的祖孙身影,却翻出了另外一具青年男人的尸首。
翌日清晨,明德帝刚在刘福瑞的侍奉下洗漱更衣完毕,正准备唤张天师讲经,恍惚间听得长安门外鼓响,忍不住微微蹙眉,看向身侧的刘福瑞道:“去瞧瞧,这大清早的谁在扰人清净?”
刘福瑞执着拂尘微微颔首,仰头便见一个小内侍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陛下,礼部尚书袁泽成,袁大人正在长安门外敲登闻鼓,请求陛下替他主持公道!”
明德帝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转身对刘福瑞道:“朕的这位老丈人受了什么样的冤屈,何至于跑到长安门外敲登闻鼓?去,快去将人请进来,好好与朕说道说道。”
刘福瑞领命出去,不多时又回来了,揩着汗对明德帝禀报道:“无论老奴如何劝说袁大人皆不肯入殿,坚持要请陛下前去听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面陈冤情。”
明德帝不悦地按了按眉心,勉为其难乘着肩舆来到长安门前。
彼时午门外正聚集着等候上朝的文武百官,听得长安门前的动静,纷纷赶了过来。
但见昔日风光无限的礼部尚书袁泽成,袁大人只着一身白色中单,披发跣足跪在登闻鼓下,手里高举着礼部尚书朝会穿戴的那一身绯袍梁冠,身后站着一个同样白衣素服的仆从,那仆从身后用板车拉着一个用白布罩着的什么东西。
见到皇帝御驾亲临,在场的文武百官纷纷双膝触地,行拜见之礼。
唯有那袁大人双目含泪,高举着官袍,颤颤巍巍膝行到皇帝脚下,呜咽出声。
“陛下,请陛下为老臣主持公道啊!”
明德帝忙命刘福瑞将人扶起来,问他:“不知朕的爱卿如此大费周章地跑来敲登闻鼓是为哪般?”
袁泽成两目含泪,两只手哆哆嗦嗦揭开那板车上盖着的白布,露出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焦尸。
四下一片哗然,明德帝嫌恶地皱眉,掩住口鼻别过头去,肃声问:“这是何人尸首?”
袁泽成闭了闭眼,忍不住老泪纵横道:“正是吾儿袁旺祖的尸首。”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失色,明德帝也忍不住深深蹙眉,又问他:“可知何人所为?”
袁泽成抬起袖子揩了一把面上老泪,回头,视线在一众穿红着绿的朝廷官员中扫视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魏家父子身上,手指颤抖着指向魏准,痛心疾首道:“臣要……臣要状告威远将军府魏家五郎,逞凶杀人,活生生掐死了我那可怜的孩儿还不算,还要……还要放火烧得他连具全尸都不留。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此言一出更是一片哗然,魏准、魏钦父子二人连忙行至皇帝面前,屈膝跪下。
“陛下,小子顽劣,却也不至于干出草菅人命这样大逆不道之事。敢问袁大人可有什么证据?”
皇帝点点头,微眯着眼道:“是呀,袁卿,魏家小子与你家祖儿的确是素来有些龃龉,可也不能凭空推断此事便是他所为。你……可有什么铁证呀?”
袁泽成红着眼看向身侧的仆从,那仆从抬起头颤颤巍巍道:“奴才……奴才亲眼看见的,千真万确便是魏五亲手掐死了我家公子……”
魏准迟疑了一下又道:“陛下,此仆乃是袁家亲信,所言不足为据。”
魏钦也道:“是呀,陛下。凡杀人者必事出有因,不为寻仇就为抱怨。此仆口口声声指认我家小五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