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我家小五与你家公子结了什么仇什么怨,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那仆从看了主家一眼,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当日实情。
皇帝再次将目光看向袁泽成,袁泽成白着脸颤声道:“是真是假,将魏五关入刑部大牢一审便知。”
皇帝点点头,正要命人去传魏襄,便听有人道:“陛下,那个畜生的确是我杀的。他死有余辜,臣不后悔杀了他。”
众人闻声回头,果然就看见穿着一身玄衣的魏家五郎出现在眼前。
魏准看着他双手抱臂,没事人一般信步走了过来,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暗自捏紧了拳头。
魏钦拼命朝他使眼色,魏襄却视若无睹。
第099章 三十杖刑
袁泽成一双浑浊的老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恨不能扑上去生啖其肉,却被他一步步逼退,只得转过头来对着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泪颤声道:“陛下, 您可都听见了。这个大胆狂徒,他……他方才亲口承认的,就是他杀了祖儿!”
皇帝面上露出些尴尬神色, 轻咳了两声板起脸来盯着魏襄道:“大胆!魏五,你说说, 为何要杀袁小公子?”
魏襄来到皇帝面前, 双膝触地禀报道:“陛下, 袁旺祖多行不义,既然袁大人政务繁忙,无暇管教,臣便替他管教一二。不想一时失手杀了人,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准快要被自家这个逆子气到升天了,当即指着他破口大骂:“放肆!陛下面前休得胡言。还不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魏襄转头看了眼自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儿, 撇了撇嘴角:“我都说了,那小子多行不义,死有余辜。我瞧他碍眼, 本想给他点教训,不想一时失手杀了他,就是这样。”
袁泽成彻底被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态度激怒了:“陛下, 此子杀人放火, 罪大恶极, 实在该杀!请陛下立刻降旨处置了他!”
皇帝内心本就有些瞧不上自己那位小舅子,有心偏瘫魏襄, 又不好做得太明显,隐隐察觉出其中似有什么隐情,偏魏襄又不肯开口,左思右想将棘手难题抛向刑部尚书郭正道。
“郭爱卿,你来说说,魏家小子过失杀人,该如何处置?”
郭正道仔细琢磨着皇帝口中咬的极重的“过失”两个字,抬袖擦了擦额上冒出来的冷汗,在袁泽成和魏准的双重逼视下颤颤巍巍道:“按律当查清楚事情缘由,视情节轻重量刑。”
袁泽成还待说些什么,便见皇帝不耐烦地皱皱眉,摆手道:“刑部尚书都说了要查了,那便查吧。袁卿呐,朕知你痛失爱子,无法处理政务,便准你休沐十日,先回去等着吧。朕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袁泽成双目含泪,再次重重叩首。
魏襄被人带去了刑部,关押候审。
袁泽成袁大人彻夜未眠,守着灯苦熬了一宿,非但没能得到魏家小子的判决书,却等来了刑部的一副镣铐。
原来这日一早有人将一封女子血书并都察院的折子经内阁之手,一并上呈到明德帝手中。
那封血书乃是出自五年前在宫中自缢而亡的孙美人之手,血书上详尽阐述了五年前除夕夜宴袁旺祖乘醉酒强迫她行苟且之事,事后又以袁家权势威逼恐吓她悬梁自尽的事情始末。
都察院的折子弹劾的对象则是昨日敲登闻鼓,口口声声为儿子喊冤的礼部尚书袁泽成袁大人,说他为官多年以来数次利用职务之便包庇儿子罪行,干出了秽乱宫闱、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种种恶行。
明德帝看罢勃然大怒,他素来知晓袁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私底下品行不端,却没料到他竟胆大妄为到了如此地步,当即命人将袁泽成革职查办。
袁大人被人夺了官服,戴上一副镣铐,带到皇帝面前。
皇帝将今早收到的东西一起扔到他脚下,问他可有不服。
袁泽成颤颤巍巍拾起那些东西一看,自知人证物证俱在,无从抵赖,双膝一软俯倒在地,痛哭流涕。
“陛下,老臣有负皇恩,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可……林林总总全是我父子二人咎由自取,请陛下千万莫要迁怒于他人。”
言罢突然起身,一头朝着殿中的朱漆盘龙柱撞了过去。
好在皇帝跟前的小内侍们眼疾手快,及时将人给拉住了。
袁大人碰破一层皮,心如死灰地被人押了下去。
很快一身淡衣素服的袁丽妃便闻讯赶来,本想进殿陈情,却被皇帝下旨拦在了殿门外。
平素最是注重仪容装扮的一个人此时也似雨打褪了色的花瓣,泪水涟涟地跪在殿门前替老父亲求情。
“陛下,我父亲他教子无方,铸成大错,可也罪不至死呀。求您,求您看在他这么多年兢兢业业为陛下排忧解难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