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沈家不行,自然还有别家, 实在不行,一辈子留在邹家不嫁人咱们也不是养不起。咱们邹家欠他们魏家的早都还清了,犯不着再搭上一个姑娘。”
玉婵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抓着他的袖子问:“什么叫咱们邹家欠他们魏家的早都还清了?您再仔细说说。”
老爷子装聋作哑,摆着手道:“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你这丫头只须记住一点, 天下男子大多负心薄幸, 位高权重的尤其如此。”
夜里玉婵心事重重地吹灭灯盏,掀开帐子上榻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影给吓了一跳。
魏襄捂着她的嘴,朝她眨眨眼,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玉婵拍开他的手, 佯装恼怒道:“你来做什么?我祖父说咱们在杏花村成过的亲不作数了,咱们邹家门楣低矮,堂堂威远将军府的魏五公子入赘邹家岂不是要叫天下人笑掉大牙?总之, 咱们往后私底下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魏襄双手搂着怀里不住扑腾的姑娘,微微用力将人严丝合缝压在身下,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怎么不作数了?我家娘子妙手仁心, 活菩萨在世,我心甘情愿入赘你家,看谁人敢笑?”
玉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正要板起脸来继续数落他, 却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一轻, 下一刻便见他埋头去扯她的罗袜,再度将她那只受过伤的脚捧在了掌中。
玉婵有些紧张地半撑起身看向他:“伤已经好了, 你又要……”
下一刻温热的唇贴上了她足踝处的肌肤,濡湿的触感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自脚心升起。
略带了几分薄茧的修长手指温柔抚过那伤口结痂掉落后留下的浅红桃花印,垂下他平素高傲的头颅,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伸出了舌尖温柔舔舐伤口,潮湿热气一下一下喷洒在她足腕肌肤之上。
玉婵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想要撤回脚,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他手握着她的足腕,抬起脸来眼尾上挑睨向她,沉声道:“嘘,别出声!小心被人听见。”
门外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沙沙声,玉婵回头看了眼窗外婆娑摇曳的树影,有些紧张地轻轻咽了口唾沫,红云飞腮,眼睫不住打着颤儿,低声斥责道:“你知道外头有人,还敢……”
下一刻,男子沉甸甸的身体和火热的吻齐齐落下。
他手指摩挲着攀上她的侧腰,食指勾住腰间系带,含着她的耳垂声音低低地诱哄。
“阿婵,咱们要个孩子可好?”
玉婵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手指下意识地去摸压在枕头下的香囊。
他将她的手指抓回来,含在嘴里轻轻啃咬,一双漂亮的凤眸里满含怨念。
“我随便说说,你若是不愿,我岂会强迫你?”
玉婵微微一怔,心知他是想借孩子将这桩婚事坐实,眼眶有些酸涩,抬手钻入他的衣衫下摆,轻轻攀上他肌肉紧绷的后背,安抚地拍了拍。
“天底下同床异梦的夫妻不胜其数,定亲后可以退婚,成亲后还可以和离,有了孩子也未必稳妥……”
她每说出一个字便似一把冰刀插在了他的心口,到了后来他眼底的笑意彻底消散了,整个人好似浸了一层寒霜。
这叫玉婵觉得自己好似才是那个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的负心汉,轻咳了两声仰头吻了吻他鼻翼的小痣,柔声安抚。
“我的意思是……只要两个人勠力同心,肝胆相照,哪怕没有那一纸婚书,没有孩子作为羁绊,也能心照不宣,长长久久……”
魏襄翻了个身从她身上下来,仰躺在她身侧,盯着黑漆漆的帐顶,闷声道:“听姑娘这意思好似不打算同我公开这层关系了?”
玉婵轻轻一笑,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将他英俊的脸孔扳向自己。
“哪儿能呀?只是眼下我的身份不还是见不得光的宫中逃奴吗?好歹也要等到真相大白的那日,你说是不是?”
魏襄心知她说得有理,心里却好似结着一团疙瘩。
玉婵见他面色依旧紧绷,索性掀了被子捂住头,钻进被窝里。
魏襄眼角余光捕捉到她往后退出的动作,心底有那么一点失落。
下一刻却睁大了眼,感觉到她藤蔓一般手脚并用地从腿底下爬了上来,将一副柔软馨香的身子结结实实压在他的胸膛上,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垂头叼开他身上那件薄绢中衣的半片衣襟,将温软的唇瓣贴了上去。
一声压抑的轻喘自他喉间溢出,身体绷得更紧,他仰起头垂目一脸紧张地注视着她黑漆漆的发顶,就听她口中含含糊糊道:“郎君,我从前听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觉得那不过是那些男子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