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妹妹来京城相聚。
高家倒台,悬在邹家头顶上的大刀也总算是落下了,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只是长姐赁下的这处宅子虽好,屋子却不够多,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为家人另寻一处落脚。
如今她手里有了闲钱,找来上回的王牙人向他表明了要买宅子的意图。
王牙人问她这回有什么要求,玉婵十分豪爽地将一包金锭子往桌上一拍。
“不拘什么地方,院子要大,屋子要多,我家里人多。”
王牙人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金光闪闪的金锭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不消一日就找到了合适的宅子。
那宅子恰好就在玉瑶赁下的那座宅子隔壁,价钱依旧出奇地低廉。
玉婵转头看了眼魏襄,见那王牙人对他分外毕恭毕敬,有些回过味儿来了,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问:“这回又往里添了多少银子?”
魏襄转了转眼珠,双眼望天:“也没……没多少。阿婵,你我夫妇之间何必如此较真?”
玉婵无奈轻叹:“照你这挥金如土的性子,金山银山也早晚有败光的一日。”
魏襄眨眨眼,旁若无人地凑过去同她低声耳语:“不如往后我将家私俸禄一并交于夫人,夫人替我管着可好?”
玉婵面色一红,看着十分有眼色自发背过身去的王牙人,为了长远打算,欣然应允。
半个月后,邹文廷夫妇带着小女儿赶来京城与家人相会。
邹夫人看着许久未见的三个女儿和一口一个外祖母的小外孙,心中过于欢喜又忍不住抹起了泪。
玉和比从前长高了不少,性子也沉稳了一些,说起路上见闻头头是道。
邹文廷这两年多来游历在外身子也比从前硬朗不少,就是骤然见到十多年未见的老爷子,总有些心虚。
一声“爹”还未喊出口,便见老爷子板起脸道:“好了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无事就好。”
说完便甩着袖子大步走出了房门,邹文廷一脸茫然地看向玉婵。
玉婵无奈朝父亲笑笑:“祖父他这些时日一向如此,您多住几日习惯了就好。”
邹文廷有些惴惴不安地拉过她小声问:“你祖父他……没怪我将医术传给你吧?”
玉婵摇摇头,想起前两日二叔公一家找上门,以“邹家医术传男不传女”之事向祖父发难,被祖父拎着笤帚赶了出去。
老爷子的原话是:“规矩是人立的,也是人破的。别忘了如今我才是邹家家主,作为邹家家主宣布这条破规矩就此作废,你们有意见,有本事去地底下找老头子说去。”
二叔公气得鼻子都歪了,当场要与祖父割袍断义。
邹茂年正好也不想认他这个埋汰弟弟,两个人就此闹掰。
事后邹茂年听孙女玉容说起当初父亲病重,二房一家是如何为难他们的。
老爷子一气之下掏出了自己存了几十年的棺材本儿买下了惠安堂对面的五开间的铺子,当日就命人将济世堂的牌子挂了上去,两个人就此打起了擂台。
邹茂业气急败坏,暗中命人联络与自家相熟的各大药材供应商叫他们断了济世堂的药材供应,还特意挑了济世堂开业那日在街头与人施药。
谁知真到了那日,有人自称济世堂邹神医治好了家人多年顽疾,请来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在济世堂门前搭起了台子唱戏,唱完戏又有舞龙舞狮的队伍前来道贺。
烟花爆竹噼里啪啦放了一波又一波,围观的百姓挤满了巷子口,生生将惠安堂的风头全都抢了过去。
邹茂业气得吹胡子瞪眼,正要命儿子去打探何人所为,就看见锣鼓开道中,一个身材魁伟,威风凛凛的中年男人带着五个身姿笔挺,相貌堂堂的青年人以及一溜见首不见尾的贺礼打马而来。
百姓们看着马上的父子六人忍不住惊呼出声:“那不是……威远大将军魏准和魏家的几位公子吗?”
邹茂业眼皮子一抽,揉揉眼看着其中一个锦衣玉带的俊俏青年,不禁大惊失色,拉着道旁一个看热闹的老倌儿问:“最末的那人是谁?”
那老倌儿甩甩袖子,面上露出瞧他没见过世面的嫌弃表情。
“自然是威远将军府的魏小公子,新封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那个。”
邹茂业身形一晃,直挺挺倒了下去。
就在众人茶余饭后兴致勃勃谈论着那日在济世堂门前见到的魏家父子时,魏家做东在城中最气派的云客来宴请邹家。
也算是两家人头一回正式见面,来的都是自家人,男客们一桌,女客们一桌,中间儿只用一扇檀木花鸟屏隔开了。
男客那桌,邹茂年父子起初都有些沉默,架不住魏家父子热络,三巡酒过,倒都敞开心扉打成了一片。
邹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