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信,说她夫君不是细作。姑爷便说爱信不信,最后,还提醒了句,女子今日受人教唆,前来找茬,相当于暴露了身份。如此愚蠢,离死不远了。”
红袖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
“奴婢担心歪曲了意思,便只能复述姑爷原话。”意思是,这些,可不是她说的。
哇哦,看来,谢衡的坏脾气是无差别对待啊。
柏萱无语:“他这样说话,就不怕被门口那些人的吐沫淹死吗?倘若那母子俩真死了,别人首先怀疑的应该是他吧?”
红袖面露疑惑:“怎么会?我们这些当下人的,身契都在主子手里,要打要杀,是主子一句话的事。”
柏萱:“……”是她低估了这个朝代的阶级差距。
“而且,那女子当场变脸认错,称她亦是迫不得已,求姑爷救救她的孩子。很奇怪,她好像很想坦白,最终却并没有说出是谁指使她来的,只一直哭。”
认错可能并非真心,但想救自己孩子,肯定是真的。
柏萱有些好奇:“那他可救人了?”
第12章 第 12 章
谢衡回了那女子两句话。
“我怎么救?”
“我为什么要救?”
他看了眼女子抱着的幼小孩童,头也不回地进了府。
愚蠢和背叛,要付出代价。
走错了路,同样要付出代价。
他从来不知道,邹高远何时有了妻子和儿子。这两人突然出现,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更何况,这事的背后是太子。
他可以和太子闹僵,也不怕他。但他还没有狂妄到,觉得谢家就能与太子明着对干。虎口夺人,有几人能做到?他拿什么夺?
太子再不中用,那也是储君。即便最后被废,仍能活下来。更何况,他现在还好好的。
连下了多日的雨天终于放晴,他却似乎还笼罩在阴影里。
谢衡稍稍抬头,望着眼前挡住自己光的两兄弟。
大虎心神一凛:“属下一直单着,不曾有过女人和孩子,也没想过这些。”
小虎也福至心灵,连忙道:
“还有我,我还小呢。公子放心,我以后娶媳妇,肯定先知会您。”
您都用上了,他够诚意吧!
大虎见他脸色并未好转,试探着又说了几句:
“以今日的情况来看,那女子当是受人指使。若是顺藤摸瓜,或许能找到邹高远的背后之人。”
但他有用奇怪的直觉,公子似乎,早早就知道那背后之人是谁。还有他对少夫人的态度,以及最近三番两次拒绝太子。诸多事情联系在一起,这其中的真相只怕很复杂。
谢衡也没解释的打算,起码暂时还没有,他抬起手甩了甩:
“你俩先出去,挡着我光了。”
大虎小虎:“……”
恢复安静的环境,揉碎细光悄然笼罩。
谢衡想起上辈子的自己,他也曾像外面的女子那般绝望过。谢家被抄的旨意一下,很快就有官兵上门抓人。
混乱惨烈的场面,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荒唐二字。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分明什么都没干。圣旨里的罪名,全是子虚乌有。
可他说的话没人听,也拦不住那些人。
就像突然从平壤坠入深渊,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陷入毁灭。
身体悠地往后一靠,深静琉璃眸缓缓合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谢衡的气场冷锐带刺,可这张脸,精致秀气,面庞轮廓的棱角并不多。皮肤偏白,睫毛黑而浓密,长长一排整齐铺开,不开口,不发脾气的时候,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耐看又好看。
房门被人推开,他豁然睁眼,目光很不友善。方才的平静温和,短暂的像是错觉。
“吓唬谁呢你?我敲门了。”吴氏被他看得心脏一跳,都想用手拍拍胸口顺气。
谢衡脸色依然不好,却压下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上辈子,他对吴氏最后的印象是在牢房。
形容狼狈的女人,一身傲骨为他而折。临死前对他说:
“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再不要回来了,也别想着复仇。权利斗争,是非对错早已说不清。我只盼着,你能离开,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个好丈夫。
年轻时,为了外面的女人,让妻子颜面无存。
多年冷落,把这个家搞得冷冷清清。
可吴氏并未因此埋怨,她回以父亲同样的疏远冷淡,在清幽小院经营自己的生活。
遥远的记忆恍若隔世,谢衡微微抿唇,决定这次让一让她,不顶嘴了。
哪晓得吴氏是为柏萱而来,似乎察觉到他的退让,立刻挺直腰板上前,没好气地训他:
“既娶了人家姑娘,就多上点心。你惹出的事,受惊的是她。有功夫在这躲懒,还不赶紧去看看她。”
“母亲。”
吴氏不想听他辩解,儿子近来做的事情她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到底不喜。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