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得自然是两种酒。把手处有个开关,倒酒时按下去,就会换上另一个酒槽里的酒。
所以,即便是同一壶,他与谢衡喝的却是两种不同的酒。
只是点迷药而已,最少让他睡上两天两夜,等他醒来,就会看到他在江州为他早就准备好的囚笼。
宋君昌拍了拍手,立刻有四个人推门进来,他挨个扫了一遍,没错,都是他的人。淮安王的人,他一个没用。
拿出太子令牌扔给其中一个人,他冷声吩咐:
“现在就送他出城,拿着我的令牌去找江州太守,他知道带谢衡去哪里。你们小心点,他身手好,我准备了些东西,到江州那边,记得每天按时给他灌下。记着,一天三顿,一顿一包,绝不可少。”
他还要留在淮安几日,跟淮安王一起点兵守城,排兵布阵,做好备战准备。
“最多五日,我会去江州跟你们汇合。再提醒一次,把他看仔细点,切不可有一丝差池。否则,不止是你们,你们全家都得遭殃。”
“是。”
……
谢衡被叫走,客栈里,柏萱一个人吃着晚饭,没什么胃口。
屋里有点闷,她推开窗户,在薄薄的暮色之中发呆。对面的酒楼比这边的客栈热闹,也比这边高一层。房梁上,挂着大大的红灯笼。
屋顶是很传统的建筑,但是在昏暗之中,看不清上面精美的雕像,全都变成了一条黑黑的直线……不对,直线中间有一块凸起。
柏萱下意识伸长脖子,那个凸起一动不动,像极了静止画面。偏偏形状,圆圆的弧度,像人的背弓起的样子。
她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都快看花了,那静止的画面才终于转为动态画面。
确实是一个人影,似乎察觉她这边窗户敞开,对方冒头,快速暼了眼,然后快速消失。
柏萱……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模模糊糊的影子有点印象。
像是卫舟?
宋君澜身边的人很多,她记住了卫舟,谁让卫舟那么特殊,代笔写情书糊弄她,这可不得记住。
可是影子很模糊,她不太确定,只是心里突然不安起来。
太子和谢衡去了对面酒楼,宋君澜身边的亲卫扒在楼顶偷窥。要是她没猜错,那片瓦盖之下,就是谢衡所在的地方。
这一路来,谢衡那么自信。
他说会有人来帮忙,且是个能治得住太子的人,她想到了那人是谁。
太子想搞事,圣上来平事,两方较量,说来说去,都是皇家事。
即便赢了又怎样?
太子输了,最后赢的人不是五皇子,也会是别的皇子。
就目前来看,只有宋君澜在附近。那么这次交战,应该也还是他和太子。若太子输了,赢的人依然是宋君澜。
这样的结局,其实和原著差别不大。
那是否意味着,谢衡最终也逃不过当炮灰的命,还是会死在江州?
柏萱关上窗,进屋没一会,又开始觉得闷。
这才三月份,为何这么闷?
更离奇的是,她刚刚关上的窗户居然自己打开了。
外面的风声没有很大,不可能吹得开窗户。
柏萱犹疑着起身,还未踏出一步,从屏风后面绕来一个人。
她一愣,疑惑道:
“你怎么爬窗进来?”
出什么事了?
谢衡一身黑衣黑靴,袖子湿了一截,但是被衣服的颜色掩藏,基本看不出来。
屋里有种奇怪的味道,桌上的饭菜和酒水都没动,这味道不像是食物发出来的。
谢衡微微皱眉,绕过屏风就看到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他直接愣住。
女孩的脸像颗熟透的苹果,晶莹饱满的唇更是如盛开的艳丽花朵。那双清澈的眼亦是水雾迷蒙,小巧光洁的鼻尖泛起一层淡淡水光。
她很热,肉眼可见的热,领口的衣襟微微敞开,眼神透着一股迷茫,反应也变得迟缓许多。但是她自己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些异常,一双眼直愣愣盯着他,焦灼又不安地说:
“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所以虽然不想打击你的自信心,但该说的我还是得说。江州很危险,你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你能不能不去?我已经为你想好了办法,这杯茶里我放了一点点软骨散,它名字听着有点吓人,其实作用没那么吓人,只会让你看上去没那么精神。你喝了之后,再装病装晕,就不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说白了,也就是辅助作用,帮他蒙混过关的。
谢衡苦笑不得,一晚上这么多人要他喝药。但是现在没工夫管这些,他伸手摸了摸柏萱的脸,温度很烫。讲这么久的话,她似乎渴了。他的手摸上去,她迷茫地舔了舔唇。
他轻声问:“茶壶里放药了吗?”
这人好笨,药放茶壶里,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