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受伤,留下暗疾。虽然女人成堆,每天不重样,可膝下至今没有子嗣。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如何不恨?
投其所好,事半功倍。
宋君昌等的就是这一刻,端详了会淮安王的脸色,道:
“皇叔莫要觉得扫兴,这个没了,我给你准备了个更好的。”
第40章 第 40 章
傍晚时分, 谢衡果真被太子叫走了。
宋君昌今日心情似乎十分不错,在对面酒楼叫了满桌的菜,又亲自给谢衡倒了杯酒。
要是将这雅间改成牢房, 这顿饭, 可真是像极了断头饭。
“怎么?担心我下毒?”
酒杯倒满, 宋君昌率先举起酒杯。可他对面的人却在发呆,心思都摆在脸上。
谢衡确实走神了, 很久没跟柏萱分开, 哪怕只隔着一条街, 人就在街道那边, 谢衡也有些不适应。他虽然做了安排, 但人生的意外, 谁也无法预料。人不在身边, 总归不放心。
这会确实没什么心思跟宋君昌周旋, 心不在焉地否认:
“不是。”
“呵,是啊,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那么厉害,下毒对你没用。”
宋君昌知道谢衡厉害,曾想着要是以后登基,定会封他做个一品大臣。
哪里料得到, 他尚未登基, 谢衡就不再效忠于他。
男人成了婚,就变了。
他气跟谢衡成婚的柏萱, 更气谢衡本身, 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叛变。
没错,宋君昌想了很久, 唯一能想到的谢衡叛变的理由,只有柏萱。
除了那个女人,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不然哪有那么巧,偏偏是谢衡的夫人与老五有纠葛,偏偏一成婚,他就生了二心。这次来淮安,也是好巧不巧,又遇上老五。老五借着灾情名义,还比他提前到了三大洲交界处。
谁晓得,这其中藏了多少埋伏。
要不是他动作快,能不能走出汴州都未可知。
谢衡表现得与老五关系不和,互相看不惯的样子,可他越想,越觉得这些表象是两人为了迷糊他,演出来的假象。
没准谢衡早就背着他,和老五一起算计他。
所以,这次,他故意要两人交手,故意要老五伤他。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解他心头恨意。
宋君昌脸色阴沉,捏着酒杯冷笑。
同一壶酒,倒了两杯,他将自己这杯一饮而尽。酒杯扔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看到了?喝吧,没毒。”
储君给他试毒,这杯酒,不喝也得喝。
谢衡喝了,姿态优雅,动作潇洒。双手交叠,长袖合拢,修长白净的手比淡青色琉璃盏更加养眼。
宋君昌挑眉看了眼,忽然道:
“你自小爱捣腾军工兵械,脑子又灵活,总能画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新玩意。我一直觉得,你在兵械图这方面的天赋,比任何人都高,整个东阳,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有想法的。结果,你丢了兵部,去了大理寺,你自己不觉得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该画的上辈子画完了。
最后,并没有用到自己想用的地方。
他想用最新的兵器斩杀外敌,结果,全用来杀自己国家的将士。
这辈子,就该早点收手不画。
包厢安静异常,谢衡淡淡开口,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画手的灵感有限,可能是前些年画得太多,年纪大了反而没什么思绪。趁此去大理寺,就像殿下说的,可以自己的案子自己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十八岁,年纪大?确定不是讽刺他老?
宋君昌当然半个字都不信,他脸宽,骨架突出。最近用脑过度,额前有点突,露出瘪平宽大的额头。一张普通的宽脸令本就小的眼睛更显小,看着锋利又危险。到了这会,他也没心思听谢衡继续瞎扯:
“是吗?但本宫觉得你挺可惜的,所以,这次安排了你去江州。前面荒废了不少时间,这次得抓紧点。明天一早,你就出发。我知道,你这些年,画了不少好东西,却一直藏拙没展现出来。江州人少安静,你有大把的时间创作,每画一幅画,你夫人就有一顿饭吃。若是画不出来,她也就不用活了。”
当初邹高远临摹的都是次品,做出的东西不是这有问题,就是那出故障。所以,他才需要谢衡的手,画出最精准的原图,去调整做出来的成品,以及制造一些新的兵器。
谢衡似乎有点不舒服,听得昏昏欲睡,眼皮耷拉着,宋君昌最后一个字说完,砰的一声,他倒下桌。
外面天色暗下,三月春风摇曳,狭小的屋里,火烛的味道散发更快,微微刺鼻的味道令宋君昌皱眉。
他看了眼面前的鸳鸯酒壶,这种酒壶里面有两个酒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