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嘀咕,看来, 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
大虎和小虎在外面守着, 柏萱与谢衡被关进最里面的那间牢房。想起男人方才的浪荡不羁, 她轻啧摇头:
“你演得挺逼真, 要不是你平日里对我颇为冷淡, 我还真就信了。”
她叉着腰, 细碎目光打量身边的男人:
“仔细看, 你还挺像个花花公子。”
谢衡自动忽视后一句, 双手交叠,简单观察完周围环境, 就那么站着不动。
她看他,他便侧过脸,让她看个够,轻笑:
“也不完全是演的,这地牢一个人待多无聊, 你在就有意思多了。”
带上自己夫人一起坐牢还挺骄傲?见过离谱的, 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柏萱指着他,气愤不已:
“渣男, 不想着让老婆过好日子, 就想着让人陪你吃苦头,你真是大写的渣。”
???
她的话奇奇怪怪, 谢衡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她的表情很容易懂。
他若有所思,然后慢悠悠解开腰带,脱下外袍。
柏萱眼皮一跳,气势弱了一半。
经人事的男人无论从气质还是模样好像都有了变化,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这个人,可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总觉得……不太正经。
这间牢房四周没有别人,就他们俩。
柏萱默默走开了些,不跟他说话了,扒着细长幽冷的铁柱子看外面昏暗长长的长廊。
一眼望去,长廊的尽头像个吃人的黑色旋涡,有些恐怖。
谢衡将外袍铺在杂草上,准备拉人坐一会。
一回头,媳妇却溜到离他最远的拐角,扒着铁杆,身子单薄,眼神无助,楚楚可怜。
他动了动喉结,放低的声音有些不明显的温柔:
“过来。”
柏萱抓得更紧,头也没回,眼神乱飞,恼他:
“做什么?”
“坐。”
狗男人。
看不出来她有些不适吗?
牙齿磨得咯咯响,她气:
“不做。”
“可你看上去很累。”
“知道你还……”
柏萱怒气冲冲转身,指责的话,在看到地上铺好的坐垫时顿住。
尴尬冒上心头,她俏脸微红,慢腾腾走过去。瞅了眼男人质地上好的丝质锦袍,犹豫了。
他们是来坐牢,为了装装样子,没带换洗衣服,全身行头都在身上。
地上的枯草一看就放了很久,不少沾了湿气开始发霉腐烂。
衣服被揉进去,基本要报废。
柏萱蹲下去,准备把衣服捡起来。
手忽地被抓住,她抬头瞪着谢衡,示意他不要捣乱。
谢衡轻轻一拽,将她拽下,坐在衣服上,看着她的脸蛋,说:
“我也想让老婆过好日子。”但是只有先活下来,才有好日子可以过。
开玩笑的话,怎么还忧郁起来了?
柏萱不知道谢衡这模样是不是装的,但是既然坐下来,那干脆坐着吧。
衣料并不厚,底下的枯草又硬又粗糙,还有些扎人。其实并不舒服,衣服盖在上面,唯一的好处是稍微干净些。
但两人谁也没抱怨,柏萱靠着谢衡肩膀,因为无聊开始找他聊天:
“我们要在这待很久吗?”
谢衡往她那边倾斜过去,让人靠得更加舒服些,说:
“客栈起火,太子必定会起疑。我想,他应该会提前来江州,估计就这两天,不会太久。”
“他来了,咱们不就暴露了,那为何还要走这么一遭?”
谢衡讲了三点。
一,是拖延时间,也算是给柳无殇擒淮安王争取时间。
二,太子曾让人仿过一些他的兵械图,他想看自己的兵械图被人做成什么样。
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想看看这江州到底藏了太子怎样的秘密。
上一辈子,他没看到这些就直接死了。为了彻底解决太子,他不得不冒险来一趟。
“可是我们现在被关在地牢出不去,除了第一点,其他两点怎么整?”
这个问题,等到半夜,有了答案。
太子送来的人到了,守卫自然会派人向上级禀告。
周总兵亲自过来查看,后面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人。
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军服,柏萱瞧着倒是觉得有些古怪。
统一的制服在气场上确实能给人加分,但这些人,论面貌,没有军人的那种刚毅飒气。论身材……有点过于松弛了。简而言之,就是胖,虚虚的那种胖。
他们不像是常年训练的士兵,给人的感觉油腻腻的。
为首的周总兵也是一张大肉脸,肚子像个圆滚滚的球,不过他挺高,胖且魁梧,满脸络腮胡。
眼睛微微往外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