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他们还要以所谓的公平提一大堆要求。
一场婚姻,女人承担的风险和后果都更大,付出和失去的也更多。到头来,人家却跟你讲公平,这不给,那不能要。
可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
她曾经,是恐婚族。
因为你付出的东西,并没有以其他的方式补偿回来。而你自己,失去了就永远都没有了。
她不愿意轻易将自己的未来交到别人手里,再加上,时代变化让负责顾家的男人正在以势不可挡的速度锐减,甚至濒临灭绝。那么这种事,自然要慎之更慎。
谢衡这两句简单又装逼的话里,她感受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词——
责任与担当。
她心里突然有些感慨,感慨完,总觉得自己也该有点表示,轻咳一声:
“你要这么说,那我心里就没压力了,因为它有你了。”
反撩一波,谢衡只微愣片刻,便直起身体。他坦坦荡荡地笑了笑,耳根微红,面上却如沐春风,表情是毫不收敛的得意,又带着一种‘我这么努力去爱你,那么无论你多爱我,都是我该得的’理直气壮。
然后,更是不规矩地动手将她揽入怀中,大大方方地说:
“你不止有趣,嘴还很甜。”她若想哄一个人,一定能哄好。
居然揉她头发,柏萱不太适应这种亲昵。谢衡最近转变很快,似乎完全不需要过渡。她不行,直接道:
“可你好腻。”
又粘又腻。
谢衡:“……”
一直被嫌弃,从未改变过。
眼睁睁看这对小夫妻腻歪的周总兵倚着墙,突然觉得牙酸!
还好方才进去的将士又出来了,从他身边经过,却连个眼神都不屑给,径直走到谢衡面前。满脸愤怒,想发作又硬生生忍住。
他跟周总兵的气场截然不同,眼露凶光,表情带着杀伐冷酷之气,手一直压在腰间的大刀上,沉声说:
“跟我进去。”
两人一起进去了,周总兵被留在原地,无人问津。
夜好凉,周总兵感觉,自己也融化在这凉意之中,无法脱身。
将军府是柏萱自来到江州后,看过的最壕的宅子。
面积大到离谱不说,这里的建筑全部刷着红漆金边,亭台楼阁坐落在碧水湖边。不过,毕竟是男子住所,没什么花花碌碌的风景。入目除了闪闪发亮的金色雕花,并无多少可看的。
胡将军纵横沙场几十年,比当今圣上要大许多,四十多岁放在这个朝代,算年纪比较大了。
匆匆起床,他没怎么收拾,随便穿上一件外袍就在大堂候着。等了一会便听到清爽干净的声音:
“胡将军,在下谢衡。这位,是我的夫人。”
跟胡将军会面,谢衡既不像和柏萱在一起时那般放浪形骸,也没像在周总兵面前那般任性妄为。他中规中矩,礼仪方面恰到好处。
但柏萱清楚,他这是想先礼后兵。
跟着谢衡一起坐下,她才悄悄去看那位将军大人。
络腮胡,国字脸,眉骨和侧脸都有很明显的疤痕。尤其眉峰处的一道断眉疤,特别显眼,衬得他十分凶残不好惹。
他低着头,对谢衡视而不见,眼睛盯着手中那枚平安锁。
方才的那位副将倒是一直瞪着他俩,气得好像随时会提刀杀过来。
谢衡打完招呼便不再开口,大家似乎都在等谁会先妥协。
诡异的气氛僵持许久,胡将军厚厚的嘴唇动了动,斜眼晲过来。
不愧是常年打仗的人,这气势,周总兵那一群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千万分之一。锋利的眼神如有实质般横扫一切,直直落在谢衡身上,他狠狠淬一口:
“区区谢家,也敢动我胡显勇的家人!老子现在就杀你祭天,再杀你谢家全家。”
谢衡冷静与他对视,不太在意道:
“谢家人丁单薄,不足胡家十分之一,谢家换胡家,想必圣上会很高兴。”
胡家三代从军,可每一代都有大部分人留守京都。三代积累下来,子嗣颇丰,人丁兴旺。
谢家呢,三代单传,到谢衡这一代,就他一个独苗苗,家里人口单薄得可怜,跟胡家没有可比性。
但胡将军关注点在谢衡提到的圣上。
眼下天还没亮这人就非要跑来扰人清眠,还拿着他胡家嫡孙的平安锁作威胁,现在又用圣上明枪暗箭,可谓是有备而来,且来者不善。
胡将军搓了搓光滑冰凉的银质锁,要笑不笑地讽刺:
“你好歹也跟了太子十年,怎么说倒戈就倒戈?两面三刀者,自古没有好下场,这个道理,你不懂?”
谢衡坐在下方的位置,玄色外衣跟这里奢华璀璨的装饰倒是相得映彰,衬出几分富贵公子的气质。他淡淡抿唇,似乎很认真地分析:
“国以民为本,我无论为谁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