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都是忠于国之根本。”
谈到现在,胡将军琢磨完谢衡的态度,约莫猜到他是来找他谈判。
既是谈判,他的家人估计尚且无事。
心绪因此平复许多,他道:
“那你这意思是,为太子效力,便不是为民造福?”
“当然不是。”
谢衡想也没想地否认,他坐在柏萱身侧,清俊无双的面容泛起薄怒:
“这一路上,我一直不明白一个问题。拥有兵权的人并不只有胡将军,太子为何偏偏选了最偏僻最贫瘠的江州。来了之后才恍然大悟,因为,江州便宜。想要收买下来,花费的代价更小。那条奢靡的街道,还有这金碧辉煌的将军府,以及京都胡家用地下仓库装的金银珠宝,恐怕都是托太子的福。”
居然连他家地底下有金库都知道,胡将军面色微微发白,突然有种强烈的失控感。
谢衡说的不错,因为江州便宜,他也便宜。而且江州人口稀少,把那些常驻居民赶出去,他的军队,他的属下以及那些用来取乐的下人便可以完全占据这个地方。
他因此而变得富甲一方,执掌一方。而太子,一方面得到他的鼎力支持,一方面可以利用江州做他想做之事,比如悄藏大批死囚犯,私造兵器。
两人合作了很多年,彼此联系越多,秘密也越多,早就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所以太子提出不日举兵京都,他答应得痛快。
哪里料到,出兵在即,会迎来谢衡这个不速之客。
柏萱可算是明白这里的人为何如此有钱,原来早就傍上了太子,而太子的岳父是户部尚书,专门管钱的。
他抽出如此庞大的数目养一州兵马和锻造兵器,搜刮的民脂民膏可想而知是个多么无法想象的数字。
胡将军动了动手指,捏紧那枚平安锁说:
“既然你全部知道,那么肯定还有别的人也知道。他派你来劝我就此收手,归顺于他?谢小公子,真是遗憾,我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很多事情没有回头路,你不用说那些废话。”
他低头看着手中精致的银锁,上面还有他为嫡孙亲自取的表字。
“你若以为拿捏住我的家人就可以让我背弃太子,那可就错了。这种事情败露,我只有死路一条。我若死了,我胡家必亡,还不如放手一搏,求得一线生机。”
“你求不到。”
谢衡冷漠地否定他,讥讽不已:
“太子正在赶来江州的路上,但是他不知道,圣上已经到了淮安并且拿下了淮安王。很快,就会轮到江州。举国兵力讨伐小小江州,你没有胜算。”
什么?
“不可能!”圣上不是快死了吗?
谢衡压根不理会他的辩驳,继续道:
“我本可以不来,但是我来了,还带着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来到这里,是我对胡将军的诚意,可胡将军知道我为何要来此吗?”
胡将军还沉浸在上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之中,怒不可遏地大吼:
“不可能!你休想骗我!”
谢衡似眼露怜悯,其实内心毫无波澜,他只是顺着那位的心思,然后把这件事谈成功。就像从前给太子办事,他老练而又自然,直接跳过胡将军的情绪:
“因为我觉得,我们的兵,不能杀自己人。”
养兵是为保家卫国,征伐外敌。
对于这一点,谢衡是有点真心在的,便继续说:
“皇子们夺嫡,可以结党拉派,可以骨肉相残,想直接造反也行,大内侍卫私下兵马随便用。但是,边防将士,绝不可动,这是底线。”
他抬头去看乱成一团浆糊的胡将军,声音清冷而冷静:
“我来,是不想看着你以及你们所有将士死于非命。嗯,另外再帮人捎个话。圣上的要求很简单,不要自相残杀,胡家还是原来的胡家。当然了,给予胡家的荣耀依旧归你们,但是不法所得要上交朝廷。你若执意抗旨,那么……就先杀他。”
干净漂亮的手指指着胡将军手中的银锁。
谢衡给他思考的时间,但是不多,慢悠悠起身,下一刻,就听到胡将军问:
“他们真的还活着?”
“活着,但是能不能继续活着,就得看你的了。”
熬了一整夜,谢衡打了个哈欠,去看他的夫人,柏萱已经昏昏欲睡了。不是她心大,实在是她差不多都猜到了,所以并不太好奇。加上谢衡的声音好听又清爽,调子也慢腾腾的,在本就犯困的情况下催眠效果极强。
他挪着步子贴过去一些,表情管理开始失败,有些不耐烦:
“这些事情你可以慢慢想,可否先给我们安排一间房休息?”
什么?
我正在悲春伤秋,深陷泥沼,痛苦挣扎,头疼欲裂,你跟我说你要去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