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宋水提了一句,“季畅呢?他也晕倒了。”
但要背动两个晕倒的人,至少得两个大男人,季山倒是老当益壮,但谢迢单臂受伤严重,不能背人。
宋水咬了咬牙作出决断,她对季山道:“你先背着季窈去车上,我到村里找人来背季畅。”
虽然他们和季畅已划清界限,但看着他晕倒却不救也做不到。就算是一个陌生人晕倒也是要救助的。
季山走到季窈身边,要动手背季窈,听到谢迢说:“不用了,时间有限,我来背他,你帮我把他放我背上。”
“但你的大臂上还有伤。”宋水担忧的道。
刚才的情形中,她已看出了谢迢和自己儿子是什么关系,此时也不忍心他耗尽心血。
“没事。”
谢迢已经转身,半蹲在地上,向后侧头,季山只能把季窈放在他的背上,并让季窈的双手圈住谢迢的脖颈。
谢迢左手向后,抓住季窈的一只大腿,宋水上来帮忙,扶住季窈的另一边,让他不要掉下去。
两人配合着移动,迅速向村口走去。
季山也连忙回身,背上季畅,往车上走。
季窈被放在后座上,头枕着谢迢的大腿,宋水抱着他的双脚,季山便将季畅放进了副驾驶座。
而后驱车一路赶到了最近的县医院。
季窈、季畅一进了医院就被送进了急诊室,护士看到谢迢右臂上的伤口,连忙就要拉着他去手术室。
谢迢还想在急诊室外等医生出来,被护士大骂,“你是想截肢吗?
宋水也过来劝,由她守在急诊室外,一有情况就通知他,谢迢这才被护士拉着离开。
然而等谢迢缝合好伤口,才发现季窈和季畅已经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季畅只是普通的应激昏迷,之后就会醒,但季窈医生也说不出他是为什么会晕。
宋水哭着谢迢说:“医生说检查不出问题,在电极刺激之下,人都醒不过来,让我们做好他变成植物人的心理准备。”
谢迢喉中梗塞。
最后一丝自欺欺人这只是普通晕倒的希望破灭,他想到王老头说的死劫。
谢迢心头一疼。
他辞过季父季母,走到无人的楼梯间里,叫王老头的名字,王老头显形而出。
“季窈为什么会晕过去,怎么样才能醒来?”
谢迢的双眼紧紧盯着王老头的眼睛。
面对谢迢几近逼迫的问询,王老头摇了摇头,张口,谢迢先辨认出口型打断他,“不要和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王老头无语地睨了他一眼,胡子一吹,“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去问你师父去,现在只有他有办法救季窈了。”
谢迢握紧拳头,只要还有希望。
他对王老头鞠了个躬。
转身出了医院。
谢迢拜托季父季母照顾季窈,独自坐高铁换乘回到景山。
一千余级石阶一气而上,谢迢回到玄云观,越过一个个问好的同道,在主殿的真武大帝雕像前找到了他师尊。
寂静的真武大殿内,阳光穿过雕花的窗框一束束地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灰尘。
清癯的老人站在头抵屋顶的真武大帝脚前,渺小的背影却自蕴含一股无上的气质。
“师父。”
谢迢踏入殿内,跪在王道丰的背后,脊背弯折,头抵地面,话音带泣,“求你救他。”
他知道他师尊必已洞察了一切,果听对方道:
“天意要杀死一个人,有救吗?”
谢迢撑地的手握成拳,他没有抬头,盯着地砖上的风蚀孔洞,斩钉截铁道:“有救。”
王道丰拂尘一摆,转过了身。
他低头看向跪在这里的徒儿,缓缓道:“道法自然,你此行是逆天而行,极有可能连累自身,这样也要救吗?”
谢迢没有犹豫,“要救。”
王道丰没有说话,用拂尘敲了三下谢迢的头。
第一下,他道:“你去找两个人,问他们我问你的问题,若是他们说有救,那便有救。”
第二下,他道:“再去请白家青黛,* 请她来玄云观开坛扶乩。”
第三下,他道:“在真武大帝像前,在这三人襄助之下,我为你上表请命。”
谢迢听完后抬头。
王道丰知道他想问什么,收回拂尘搭在臂弯,“天机不可泄露。”
他转身站回真武大帝雕像下,仰头望着耸立的巨神。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意要杀一个人,就和折断一根草茎一样容易。
要救这个草茎,就让它成为一根特殊的草茎。
成为这个世界天道之子想要继续看到的草茎,成为和这个世界有更深联系的草茎。
……
谢迢先找言槐,问了他王道丰的问题。
言槐立刻回:“有救啊,怎么,你要救谁?”
谢迢道:“季窈。”
“季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