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善良的他从中间截胡。
……
花徇不喜欢春和,却有着身为“金主”的责任感。
他晓得有时候半夜三更,春和会起来为自己做早餐,用好几个小时热一杯牛奶。
也晓得春和会情意绵绵为自己画画像,虽然最后画出来的都是丑东西。
春和也会衣襟半敞,勾勾搭搭躺在床上,花徇会眼都不抬的转身离去。
花徇一直都知道,春和貌似很努力的在当一只金丝雀,只是效果不佳。
这次,得知安鹤将春和抓了过去,花徇想也没想的就出了门。
晚风微凉,花徇揽着自己黑色的风衣,安静的走着,身影纤细,气息阴鸷,像是什么暗夜杀人魔。
虽然花徇对春和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他却时刻记得自己是春和的金主。
花徇也知道春和对谢妄不一样的。
可这次他深夜出行,更深层次的东西却说不大清。
花徇只是晓得,安鹤要杀掉春和,这是不对的,自己要阻拦。
黑夜里,花徇拢着风衣,手里拿着短匕首,背影瘦削而孑孓,他面无表情的拿刀杀进安鹤家。
想要将春和救走。
……
安鹤回到地下室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花徇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正不紧不慢的解着春和手腕上的绳子。
春和笑眯眯的盯着花徇看,像是在看一块加了五花肉的馒头,总之,十分诡异。
但是春和不足为惧,让人芥蒂的还是那个花徇。
阴森森很古怪的一个人,能为谢妄在现世办事,却又不是八面玲珑的人,那就是其他方面有过人之处。
不过,安鹤站在门旁,他看着花徇动作,情绪尚且还算稳定:
“花徇,你这不请自来,有些不礼貌呢。”
彼时,春和正在被解着手腕上的绳索,他抬头看了一眼安鹤,笑眯眯道:
“你不经过我的同意把我绑来,也不大礼貌。”
安鹤没有理会春和,继续和花徇道:
“花徇,我知道你喜欢谢妄,这样就更不应该阻拦我杀春和。
春和对于谢妄是不一样的。
我们杀了他不好吗?
这样你我都有机会。”
闻言,花徇解开春和绳子的手顿住,像是被安鹤说服。
春和目光也凉津津的看向花徇的手,似乎也在等待着花徇的选择。
停顿几秒后,花徇继续解绳子。
春和露出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下颌搭在花徇肩膀上,眼神却冷冰冰的落在安鹤身上。
安鹤继续道:“花徇,我知道,你来之前接了风华之地好几个任务,又帮谢妄做了事情。
受了很重伤,现在外面长廊依旧有你滴下去的血,血还没干呢?
这样状态的你……确定要在我的地盘这样放肆?”
安鹤的地盘,有许多追随安鹤的妖,并非那样好闯。
闻言,春和颇有兴味的看着花徇,花徇依旧不为所动的解着绳子。
春和忽然笑晏晏开口问道:
“花徇,你今天过来救我,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谢妄呢?”
花徇不答话,春和在等,他是真的有点好奇。
春和年纪很大很大,但他也是年轻的鬼神。
他其实性子恶劣,爱捉弄人,从他弹了桃小玖无数脑瓜崩就可见一斑。
桃小玖觉得自己好看,于是骄傲自豪想要别人夸他。
春和更是认为自己极美,他则是喜欢以美貌为工具,惹得别人为他意乱情迷,他再挥一挥衣袖,转身离开。
总而言之,性子恶劣,胡作非为。
近来,春和的新鲜“解闷的玩具”便是花徇,他真的有很努力的勾搭花徇这块阴森森的木头,春和对于自己的姿色更是十分自信。
可是这次,他却惨遭滑铁卢。
花徇对自己视若无睹,甚至有意避让。
春和觉得一定是花徇害羞,见到自己这种尤物后怎么还会喜欢谢妄呢,这不科学不是吗?
所以到了这种危机关头,春和很想听听花徇是怎样想的。
春和等待间隙,安鹤却已经拔出长剑,一把刺入花徇肩膀。
血液蔓延,在花徇的黑色风衣上并不明显,可是血腥味却刺鼻。
春和依旧在笑,但是眸光已经完全冷了下去。
安鹤觉得房间内的气息有些不对,再回神时便见花徇刚刚没有解开的绳子猝然断裂。
春和双手垂下,他漫不经心的揉了揉手腕。
随即不管花徇,也不顾安鹤,而是自己随便找了把椅子,随意的坐了下去。
双腿交叠,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古远又危险的气息。
春和垂眸而视时,尊贵而威严,冷冰冰的藐视万物。
这牢房、这几根绳子根本困不住他,一直以来他像是配合过家家一般,抱着玩闹的态度,更显得安鹤的可笑。
可此时此刻,春和真的有些生气了……又隐隐兴奋。
……
春和扶住略微摇晃的花徇,于椅子上仰头看向花徇的伤口。
春和眼中有淡淡的愉悦,血色以及血的味道能够刺激到他的神经。
伸出手来,春和的手白皙且修长,指尖薄且细,很漂亮的手。
可是,下一秒,春和那手就硬生生的戳进花徇的伤口,插进血肉之中,血腥妖异,看着残忍异常。
花徇闷哼出声,垂眸森森的看着春和,春和歪头,朝着花徇狡黠的笑,带着点捉弄的意味,正如春和经常捉弄桃小玖一般。
春和将手拿开,转瞬,花徇破开的伤口又长出新的血肉。
看着花徇渐渐长好的伤口,逐渐丰盈的血肉,春和可惜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