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尘心跳不止,她支着上半身抬起,舌尖轻舔上颚。想了百年的人就在眼面前,现在自己做什么,她也不会知道。
头脑炸裂开来,两方想法在撕扯她。
“算了。”时舒尘宠溺的点了一下水霜简的唇:“我还是想等你主动对我……”
她重新躺下,面朝水霜简:“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
时舒尘的眼眸暗淡了一瞬,自嘲的低下头:“又或许,你会觉得我这种人会脏了你的眼。”
“可是……我只有这个办法了,这百年来的闲暇时光,我也尝试着寻求别的方法,可是都没能找到。”
“我没办法了……百年前,你不愿多看我一眼,百年后,我只能选择把你捆在身边。”
时舒尘茫然而又痛苦的闭上了眼。
第十七章
水霜简整整昏迷了一个月,等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时舒尘正坐在床沿边的凳子上,一只手撑在床面支着头,双目紧闭,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水霜简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动,身上便撕扯的疼。不知是哪里疼,又好像是哪里都疼,五脏六腑,遍地疼痛。
她放弃了起身的念头,头微微往旁边偏了些,目光所及,只能看见时舒尘如墨般的发丝以及她撑着的白皙手臂。
“咳咳。”水霜简嗓子发痒,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时舒尘被惊醒,她手臂动了一下,头缓缓抬起,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眼,亲昵的说了句:“前辈,你醒了。”
刚睡醒,意识还处在混沌的状态,没有一丁点防备心,她就这般,以一种极为寻常习惯的方式,熟练的给水霜简把了一下脉。
直到水霜简目光移到手腕处,她才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眼神闪躲了一下:“前辈是要靠在后面吗?”
水霜简收回目光,淡淡的嗯了一声。
时舒尘弯下腰,将水霜简扶起,在她的身后放了一个枕头垫着。
“前辈,可以吗?”她在问水霜简枕头放的位置合不合她的心意。
水霜简刚醒,头还有点昏,她半磕着眼点头,示意可以。
时舒尘想到了什么:“前辈想必饿了吧。”接着在水霜简注视的目光下走出房门,这时,水霜简才注意到,这个地方是她在万灵门的住所。
一切都结束了吗?她下意识的想要召唤洛鸿剑,透过空空如也的灵海,那处的小剑已然无了踪迹。
这时她才想起,洛鸿剑因灵力耗尽,被她抛到别处蕴养了。
时舒尘很快便是回来了,手中端着一碗小米粥:“前辈,我喂您喝点粥吧。”
水霜简淡漠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时舒尘坐到床边,两根葱白的手指捏住碗中的勺子,搅拌了一会碗中的粥,舀起一勺后,唇凑近吹了吹:“前辈?”
水霜简视线落在勺子里的粥上,一动不动。
时舒尘抿着唇,以为是被自己吹过,水霜简嫌弃,作势就要倒了重新舀一勺。然而,水霜简只是看了会,便是张开唇,仍由时舒尘喂入。
时舒尘惊喜了一下,又舀了一勺吹过后喂到水霜简的口中。
一碗粥很快就被喂完,时舒尘想着要再去盛一碗,被水霜简阻止:“吃饱了。”
长时间没有说话,她的声音嘶哑低沉的可怕。
时舒尘看了眼碗,将它顺手放在桌子上:“前辈,要喝点水吗?”
水霜简头小幅度的摇了下:“过去多久了?”
时舒尘如实回答:“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时间了。”
一个月了。水霜简面无表情的闭了一下眼:“后来怎么样了?”
时舒尘知道她问的是在她昏迷后的事情,她斟酌着口吻:“那群人被揭发并非神耀宗人,也不知怎得,后来也就没见过了。倒是夜林宗少主与那群人勾结的事情被挖了出来,夜景被废了。”
水霜简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缓了会,良久才道:“挺好的。”
时舒尘也弯起了眉,笑嘻嘻的倒了被温水递到她的唇边,哄她:“前辈,喝点热水,你唇干的都要起皮了。”
唇上被杯沿抵上,水霜简被动的抿了两口润唇便是移开头拒绝继续喝。
时舒尘无奈的放下杯子:“怎么不多喝点。”
水霜简幽深的瞳孔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时舒尘,女人气质出尘,白衣飘渺。明明是一宗之主,周身却无时无刻萦绕着一股与身份不符的气息。
“不想动。”水霜简哽着嗓子,半晌说了句。
时舒尘无奈的看着她:“喝个水而已。”
说着,她瞧见水霜简的目光投到了她的腰间,翠绿色的玉佩正端端正正的挂在那,她动了动手,灵巧的解下玉佩,将其瘫在掌心。
“前辈,您的玉佩。”
水霜简弱弱的抬起手,手指搭在她的掌心,停留了数秒才是拾起玉佩,指腹横扫过玉佩上的古文,温凉的触觉让她稍稍安心了点。
玉佩在她触碰的瞬间,便是快速的变为了白色。
“前辈,你这玉佩好神奇。”时舒尘赞叹的夸了句。
水霜简扫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握着玉佩,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薄凉的笑,她瞧着时舒尘:“你这段时间的治疗未断吧。”
时舒尘见她突然提到这个愣了一下:“嗯,没断,现在经脉已经不堵塞了,后期前辈再给我治疗一番便是差不多了。”
“是吗?那就好。”水霜简眼色暗了一下,不着痕迹的扫过玉佩上的古文。
她给的药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疗效,玉佩自然也没有所谓的治疗功能。若是单单靠那药品,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每日不间断的吞服,才有可能打通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