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紧随其后:“皇上,臣妾也有这样的担忧,若是有人想害臣妾,臣妾是不惧的,可宫里还有阿哥、公主,不管是有心作恶,还是无心中将这样的邪物带进宫里都不得不防。”
见敬妃没说到关键,欣贵人一语中的:“皇上,最关键的,臣妾们担心,有人会用此对皇上不利。”
“......”
此时皇后太阳穴直跳头疼得厉害,安陵容在这个节骨眼上搅事,当真是存心不良,本来皇上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三阿哥上,经她这样一打岔,现在再将话题拉到三阿哥,定会让皇上起疑。
这一刻皇后心里终于对安陵容起了杀意,不过蛊毒一事,就算她猜出了真相又如何?关键得看证据,皇后再次稳住心神:
“皇上,众姐妹言之有理,此等为鬼为魅的狡诈心术,臣妾也认为该严查,查个清楚才好安后宫之心。”
她的话音刚落,静嫔也不再哭泣了,也跟着一起附言要求严查后宫。
倒是齐妃跪在地上,一脸的茫然无措,刚刚不是在议她的罪吗,怎么形势急转,变成了讨论端妃中蛊之事,那她是不是没事了,她抱着侥幸的心想开口,可又怕此时说话让皇上更注意她,只得悄悄的往旁边跪了跪,力求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齐妃想躲,皇上却不如她的意,他刚才确实想着将齐妃重重处罚,不过端妃蛊毒来得太巧,后宫中鬼蜮伎俩历来层层迭迭,处置齐妃的事情在此时反而不能过于操切,他扫了眼义正言辞的众人后朝皇后开口:
“后宫不清,朕心难安,此番皇后要查,就将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都翻在阳光底下,查个透彻。”
说完这句不顾皇后微微变了的脸色,继续下诏:
“齐妃李氏,存心不良,意图谋害皇嗣,但念在侍候朕多年及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永久禁足于长春宫中,无诏任何人不能探望,长春宫诸多奴才全部交由慎刑司处理。”
“瓜尔佳文鸳,生性浮躁跳脱,罚抄宫规二十遍,后宫诸人当以此为戒,若有再犯朕定不轻饶。”
众人忙表态绝不敢存此不良居心。
齐妃听完旨意哭得更伤心,她不怕无人侍奉,可再不能见儿子无异以要她的命,顿时涕泪横下连连哀求:“皇上,臣妾认罚,不过求皇上让臣妾再看看三阿哥,求您了。”
皇上冷漠的看了眼齐妃,接着说道:
“三阿哥有你这样的生母,是他的不幸,万幸他还有朕作为生父,翰林院编修王懋竑乃饱学大儒,为人刻厉笃志、惟谨惟慎,从明日起朕会让他教导弘时,在他的言传身教下相信弘时能够知耻知荣有所长进。”
惟谨惟慎?皇上是有所暗示吗,皇后在心里细细琢磨着这四个字。
最后的愿望被剥夺,齐妃哭得更是惨厉:“皇上,求求您让臣妾再看看三阿哥,不管怎么说,臣妾总是他的生母,求皇上了,只见一面,臣妾此生再也没有其他要求了。”
她求得极为凄惨,得到的却是皇上挥手让太监将她拉走的漠然。
等齐妃狼狈的被拉出殿外后,皇上冷着一张脸开始做后续安抚:
“苏培盛,将外邦新上贡的蓝宝石项链赐予静嫔,还有将朕小时带的平安锁一同赐给六阿哥,另外今晚安排太医值守好,六阿哥但有不妥,立马上报朕。”
“今日之事,若朕听到半分关于三阿哥的风言风语,朕惟在场所有人问罪。”
众人心中一紧忙说不敢,倒是皇后心中一喜,只要皇上还存着维护三阿哥的意思,她就还有机会。
对皇上息事宁人的抚慰,静嫔只能诚恳谢恩,不过低头时她眼中闪过极冷的光芒。
“文妃,朕现在就让太医为端妃看诊,期间用药一事,你全程担着,若有紧急情况再上报朕。”
一场以子为棋的精心谋划,以齐妃被永久禁足而告落,而有心挑拨之人的处罚则是不痛不痒。
安陵容看着祺嫔眼角眉梢压不住的得意,心中微微泛起冷意,她现在对皇后无法一击就中,但不代表对这个轻狂傲慢的蠢货毫无办法,是时候想着将皇后三人分而治之了。
皇上离开储秀宫时,皇后以要照看六阿哥为借口留了下来。
“你确定,此事并无蛛丝马迹留下?”
听到皇后质疑,静嫔面上不见半点异常,仍旧耐心恭谨的说道:“嫔妾知道娘娘担心什么,但娘娘放心好了,此事就算皇上来查,嫔妾也可担保,查不出半点异常,到最后不过是折几个奴才结案罢了。”
对静嫔的手段皇后深信不疑,不过该有的提醒还是得有:“你能如此坚定,可见对林兰的本事颇为自傲,不过本宫提醒你,这宫里从来不缺聪明人,万事也无绝对,该做的收尾还是得仔细。”
“嫔妾省得,不过嫔妾斗胆一问,娘娘接下来会如何做?”
静嫔说的是三阿哥抚养权一事,皇后幽幽一笑:
“不急,本宫自有法子。”
“那嫔妾在这祝娘娘早日得偿所愿。”
夜暗了下来,掩藏了新的算计。
第二百一十三章 解决
夜如孤灯,压得人难以喘气。
养心殿中,烛火透亮。
殿内极为安静,只能听到翻阅奏折“沙沙”的声音。
苏培盛垂手站在角落,偶尔悄悄的用余光打量一下皇上,避免错过圣意。
半响过后,眼看着烛火逐渐暗淡,苏培盛轻手轻脚的上前欲将烛光拨亮。
“苏培盛,六阿哥之事你怎么看?”
蓦然间,只听见皇上问了他一句,这句话让苏培盛怔愣住,该怎么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