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渊小子今天怎么,格外的开心?”邻居大婶不由说,“难道是柴火卖了个好价钱?”
“他力气那么大,每日砍那么多柴火,卖的一向很好。”另一位大娘接口,“肯定是有别的喜事。”
“听说……前几日隔壁街的王媒婆去他家里了呢。”有人神神秘秘的说。
“哎哟那可是大好事啊!”大娘说,“如渊小子人长得壮实,能干活,心眼也好,这么好的小伙子哪里找。”
“说的是呀,这如渊是街坊从小看到大的,是个靠得住的。”大婶小声的说,“你看他那个腰,也不知道未来便宜了哪个小娘子。”
早已为人妇的大娘大婶们笑成一团,也是叹息自家闺女嫁的太早了,谁知道男大也能十八变呢?
原来黑黑瘦瘦的小子,居然能长成这样一幅高大俊朗的样子,就是比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也不差 。
如渊倒是不知自己变成了大娘们的口中宝,他只是漫无边际的想着,姑娘这么美,想娶她定是不容易的吧?
自己如今虽然能砍柴,但是每日卖出的柴火不过几百文钱,家里还有爹娘和弟妹,如果还要娶媳妇,确实不太够。
像姑娘这样长得好看又白生生的媳妇,娶进门来定是不能让她干活的,好看的衣裳和水粉必然是要有的,每日打扮的漂漂亮亮,只等着自己回家……
如渊的脸上又出现了傻小子一般的笑容。
决定了,明日去城里问问有没有别的活儿,像是什么镖师护院,多赚些银子吧?
下一次与姑娘再见面的时候,自己要穿的好看些,这样才能与姑娘相配呢。
他一抬头,笑容僵在脸上,整个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只见原本温馨的小院被砸毁,门头和土墙都被推倒,露出里面杂乱的院子,草棚被掀翻,柴火满地都是,地面还有些杂碎的陶碗。
如渊踩着碎瓦走进去,他不敢开口叫,只因屋子也被毁的七七八八,门窗都倒在地上,房梁摇摇欲坠,整个院子寂静无声。
“如渊小子,你回来了。”隔壁的林屠夫听见响声,连忙出来。
“……这都是谁干的。”如渊沉声问。
“如渊小子,你先别着急,你先……”
“是谁干的!”如渊一声爆喝,双目满是血色,整个人愤怒到了极致,脖颈的青筋暴起。
林屠夫还想再劝,却被旁边的林净秋拦下:“是城主府的人。”
她冷静的说:“城主府势大,你不该冲动,还是从长计……”
话音未落,如渊随手拿着院里的柴刀,转身就出去了。
林屠夫着急的说:“别去啊别去!”
可是如渊已经听不到任何话,他眼中只有那损毁的小院,爹娘妹妹的笑声还在耳边环绕,顷刻间变成求饶的哀嚎,他双目充血在街上一路急行,奇怪的是,他这模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当他站在城主府门口的时候,大门缓缓打开,似乎等待他许久。
如渊走进去的那一刻,大门关上,就像是深渊巨口,将他的背影吞噬。
林夜将陆语琴安顿在客栈,准备了热水食物,让她好好梳洗一番。
从前感觉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有在失而复得的时候才会觉得可贵。
陆语琴筑基前在陆家,沐浴有鲜花香膏,玉石汤池,筑基之后只需用法术,整个人就能洁净无尘。
此时一个小小客栈里的浴桶,却给了她法术给不了的,清爽温暖和幸福的感觉。
“谢谢你林姑娘。”陆语琴长长舒了口气,“这几日可真是度日如年,如果不是你们,我或许就要迷失其中了。”
徐易之从神子宫回来,他并没有带任何护卫,只是掏出来个玉牌。
“这是神子宫的玉牌,陆语琴可以暂时入神子宫躲避。”徐易之说,“神子说那陈玉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你这几日与漆骨多待在一起。”
陆语琴并不知神子与神子宫的事情,徐易之又解释了一番。
说到漆骨,林夜抬头看了眼天色:“漆骨还在义庄等我,我去与他会和。”
“那陆姑娘我就带回神子宫了。”徐易之说,“你们二人要小心。”
林夜赶到义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昏黄的太阳照在阴气重重的黑石地上,巨大的黑石头像是矗立的人影,显得有些渗人。
她将自己路上买的肉包子递给漆骨,这还是徐易之从亭瞳那拿的钱。
谁能想到这五大家的少爷小姐们,有一天连买包子的钱都需要人接济呢?真是让人唏嘘。
漆骨接过包子,安静的听少女讲述就陆语琴的始末,说到那陈玉竹抢人的时候,他面色沉下来:“早知我就陪你去了。”
“好在我们遇上了如渊。”林夜说,“这家伙还挺厉害,虽然已经没有记忆了,但是一手棍法虎虎生威,真不愧是天生剑体。”
“天生剑体?”漆骨听到这个词,反而一愣,“什么是天生剑体?”
“……”这倒把林夜问住了,她也不知道,只是听亭瞳老是这么说,别人也常这样介绍如渊,仿佛他最大的特点,就是这个了。
两人面面相觑,漆骨忍俊不禁:“你倒是连人家是什么剑体都不懂,还能夸的这么起劲。”
“可他真的很厉害。”少女强行挽尊。
两人就这么蹲在街对面废弃的屋子里,一边吃热腾腾的肉包子,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
“等你出去了之后,你想做什么?”漆骨问。
“出去?”林夜满嘴的肉香面香,脑子有些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