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瞧那证据藏在溺壶当中,还当大人只是会藏些东西,今日一见,歪心藏得也挺深的,可惜呀可惜。”
彭齐舟状若惋惜摇摇头:“自作聪明有时也会害死人的。”
又嘲讽县令心同那溺器,一样的又黑又臭,两两般配,县令此时惧得失神,全然不顾他如何羞辱,开口极怕死的附和:“大人说的是,下官尿臭…心,心也是臭的,下官…下官不想死,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
深知这狗官改不了吃屎,也不信他的话,等听得腻味拍拍身上的衣物,手中突然多出粒药丸,折扇往县令胸口一击,趁他痛极张嘴扔了进去。
药卡在喉咙,又挨了彭齐舟一脚,等那药进肚子,直折腾去小半条命。
“这毒可是皇家秘制,特给对付刺客逆贼用的,外人连听说都没这资格,我也是托您的福才有幸一见,大人却能亲口尝到,当真是极大的荣幸。”
“我…不,不要,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大人说笑了,”瞧县令恍若失心疯一般,嫌恶站开身,故意将此毒的厉害反复道来,又言每七日便需服用解药,不若毒性发作,毒虫便会一点点儿蚕食脏器,直至身体挖空。
最可怕之处,凡中毒之人,生死不由己,直到那毒虫钻入脑中,食尽最后点脑髓,人都是清醒着的,痛感又比寻常赠加数倍,那滋味儿绝非言语所能说清。
“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得,原虫更是难求,慎刑堂的统领每年也只能求二十来粒,皇上却让中郎将赏给了你,知县大人还不谢恩?”
县令喉咙失声,双眼一混吓晕过去,身下还不争气的尿了,也不知那玩意儿吓没吓坏。
若是坏了,往后用不了溺器,身下恐得挂个月事袋才管用。
彭齐舟一路憋笑,等回客栈实在忍不住,拍着桌子笑了近半个时辰,给周祁和逢宗耀讲了经过,着重提到知县尿晕那段,道那狗官如何如何恐惧,如何如何犯癫,又是如何尿的裤子。
边捂着肚子笑,喘不上气儿才收敛:“那些衙差见了我跟耗子躲猫似的,还摔了个狗吃屎,你们说好不好笑…”
逢宗耀是个沉稳的人,对这笑话并不来感,心头一番谋划,见彭齐舟还缓不过劲儿,先同周祁商议:“那县令最是怕死,日后就是为那解药也得听我们的。”
周祁点点头,听彭齐舟讲那县令想杀自己,嗤笑了声:他若真无用到随便哪个都能要他性命,倒也当不起褚君陵的厚爱。
经此震慑,县令果真老实许多,几日后主动找上周祁,不出意外是为解药,周祁提的要求尽应肯下,不敢有丝毫糊弄。
瞧是客栈简陋,还特别腾了处别庄出来,领着几人看过之后,狗腿道:“下官定当全力效奉将军,将功抵罪,明日就是毒发之时,将军您看…”
“大人该效奉的是朝廷,可不是本将。”
周祁始终是清清冷冷的态度,县令拿不准他的意思,更不敢有丁点得罪,只好老实把嘴闭上。
余光瞥见彭齐舟盯着自己裆位,还若有所思,心不乏一紧,就怕对方给他喂毒不够,还想断他的根。
第56章 想买个芝麻官当当
“大…大人?”
彭齐舟轻嗯声,倒不是有什么想法,纯属是想起那日县令吓尿的场景,好奇他那地方到底还顶不顶用:“初叙,宗耀那处还有事忙,我先过去了。”
走时又往县令身上瞧了眼,吓得县令惶恐不定的,宛若惊弓之鸟。
“将军…”
“要解药可以,本将要的东西?”
“在呢在呢,下官昨日便备着了,这就给您拿来。”
周祁侧身接过,看后眉头轻蹙:“就这些?”
县令赶紧擦了擦冷汗,笑得讨好:“上头那几个大人都是警惕人,下官若问得太多恐会暴露,还请将军多给下官些时候。”
“多给些时候?”周祁回头看他,神色却是不好的:“那大人以为多少日合适?”
县令伸手比了个三。
“三日?”
县令龇着牙花子,笑得不仅讨好,还比刚才多了点卑微:“三…三个月。”
周祁:“……”
“既是如此,解药大人也不妨三月后再来拿。”
“将军息怒…此事着实不容易,下官已经找借口给那几位大人府中送了美人儿,取得信任总得花些时候,三个月不多了。”
“那倒是我为难大人了?”
周祁眉梢一挑,笑不落眼底,却看得县令心神一晃,那日怕极了没细看,这中郎将竟还是个俊美男儿。
面容生得极好,眉眼锋朗而不潋,鼻梁挺逸,墨发如瀑,形廓邃而不硬,自有一派清俊忘尘,嘴角再噙着笑,恍若天人之姿。
县令看愣了眼,下意识摇摇头:“不为难不为难…”
刚升起个淫邪念头,听周祁谈到解药之事,恍才收回心智,后怕极了。
“解药拢共十二粒,尽解此毒恰好要三月,大人开口就要三个月时间,别是又起了旁的心思?”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县令连连澄清,保证这回绝对老实,觉到周祁不快,主动将时候缩小至一月。
“本将给你十日时间,贪官人户和藏污之地若查不详尽,这解药往后也不必来求了。”
县令如履薄冰,硬着头皮应承下,好歹明日的解药周祁是给了,仰颈服下,又听他问道:“你这知县一职是州同给的?”
“正是…”
并非白给,是他拿一万两银子换来的,州同名叫左参,为官多年,不止康城,州内所有城县尽在左参管辖之内,贪来得财物林林总总,据说左参本人都没理算清过,可见数目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