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州玉廷,还有芦菔落苏,琼觞醉东坡…”
褚君陵挨个看了,清蒸螃蟹肉,凉闷茄子混萝卜,红豆汤,沾酒猪肉…
倒是挺齐全。
“民女随意做了些,也不知合不合皇上口味,您尝尝,若不满意民女便着人撤了、”
“那便撤了罢。”没兴趣听邢造作,叫过一旁的德观吩咐:“方才念到那几道都撤了,外让厨子做些中郎将喜欢的过来。”
言罢又问周未和周夫人,周未惶恐地表示自己不挑食,跟着吃点就是,周夫人却满意得很,给面子的也指了几道菜名,只留下邢面色泛青,一张脸丢尽。
“方才想说什么?”
周祁摇摇头,既是褚君陵自觉,那些话便成多的了,见桌上汤菜撤去一半儿,好笑又无奈,倒是难得见自己娘亲和褚君陵有这般和谐的时候。
膳后褚君陵也未回宫,硬要留着陪周祁守岁,只将德观先撵了回去,周祁拿他没辙,只能任他拉着回了房中,想到膳点之事,方才吃味不觉着,冷静下来一想,邢到底是个女子,方才那般,着实叫她姑娘家的颜面落得难堪。
但她对褚君陵的心思…
纠结着同褚君陵说了,就看褚君陵面色垮下,不悦的往自己唇上戳了口:“那是她自找的,难不成你还想朕由着她勾朕?”
何况如今在周祁的地盘上,邢却一道道菜指明是做给他的,他还怀疑那女人在给他拉仇恨吶…
“你不想着朕,却纠结个女人的颜面,朕太宠着你了?”
不由分说,揽过周祁就往榻上带,周祁哪不知他是找着机会要豁豁自己,嗔视了眼,眼中带着几丝调侃:“皇上不是要陪臣守岁?”
“守着呢。”
榻上守也是守,换个地方罢了。
褚君陵在周祁跟前厚颜无耻惯了,早已忘了脸为何物,也不怕他调笑,上榻便将他衣襟解了,边侵入着凑至周祁耳后,轻呵着气道:“中郎将放心,过凌晨前,朕定不会让将军有睡着的机会。”
周祁:“……”
第90章 朕宠出来的
此事过后,邢确是安分许多,也未再闹出幺蛾子来。
邢炀本就是个脓包,先前让君王死活里一顿教训,如今更如缩头王八,算着来周府时日不少,官职一事不敢提,又怕住的久了这叔伯婶娘容不下自己,整日忧心忡忡,整个大年都不安稳。
年间君王都宿在周府,宫中奴才难得清闲,氛围亦比之往年轻松。
褚君陵久久不见徐安有后动作,细一推敲,将沈寰‘男宠’的身份提了提,虽未给个封位,却也叫沈寰一举成为十来人中最得宠的那个,而沈寰先前是徐府护卫,徐安若真憋着坏使,这一行人中,沈寰定会是最有利用价值的那个。
徐安只要一找上沈寰…
褚君陵寒眸凌冽,朝院中跪着那暗卫道:“传朕旨意,沈寰甚得朕心,自今日起便迁去荞院,不必跟那些个奴宠共挤一处,顺道…徐安那处,让他多盯着些,但有消息立刻来报。”
“是!”
遂不管那暗卫,进屋见周祁已然醒了,办撑着身靠在榻前,眼皮慵懒的抬起:“皇上这是初一到十五都不打算回宫了?”
“你若肯陪着,朕即刻便启程回宫。”
选择性忽视周祁赶人的暗示,心想左右是自个儿岳丈府上,连着周祁整个人都是他的,周府四舍五入也是半个家,搁自个儿家客气什么,这不是见外么?
“朕也是怕你闲着无聊,无事也能陪你说说话,总好过你一人待着。”
“这么说,皇上都是为臣着想?”
褚君陵假意谦虚,人却诚实地贴过身去:“年间便劳烦中郎将照料了,若有不妥之处,还请小将军多担待。”
周祁凉凉扫了眼,按住腰间作怪的手:“皇上眼下这行为就挺不妥的。”
“不是说了么?”褚君陵笑盈盈,满眸子奸计:“不妥之处,还请小将军多担待。”
周祁:“……”
衣衫半褪,眼见着要得逞,不妨周未临门一脚,吓得周祁一震,险些将褚君陵踹下榻去,好在周未还守着些君臣本分,晓得君王与自家小儿皆在房中,没好莽撞往里间踏,只于外堂请示:“启禀皇上,末将有要事商议,还请皇上移尊政房。”
“大过年间,难得岳父还忧心着朝政。”
褚君陵整张脸黑透,这周未早不来晚不来,偏赶在他箭在弦上的时候,这下这箭定是发不得了,将一肚子邪火压下,顺带着胸中挤压的愠怒也缓了缓,外间那人是周祁他爹,是他的岳丈,动不得,动不得!
本就是窝着火的冷讽,结果周未一根筋,竟丝毫没听出褚君陵话里的不满,听君王此话当是夸奖,忙恭敬地回道忠诚:“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末将分内之事,当不起皇上赞重。”
“……”褚君陵面目气得扭曲。
周祁瞧他咬牙切齿的神态就想笑,怕伤到褚君陵龙颜没表现出来,只在心头偷偷挪揄,末了还是没忍住噗出声来,被褚君陵幽怨瞪着,直接将他那目光无视了干净。
缓缓将被某昏君剥到腰腹的衣襟穿好,见君王还衣衫不整沉郁着,发也有些凌散,主动替他整理了番,等人被自己拾戳得体,颇满意的笑笑:“政务当急,皇上先随爹爹去吧,臣等着皇上回来。”
褚君陵怄得慌,被周祁言似打趣般笑望着,也不顾什么岳丈还等在外头,拽过人发泄似的吻住,直啃得周祁嘴皮微肿才将人放开,微压着喘息恶狠狠道:“就在这榻上等,不准出房中。”
“是,臣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