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彭齐舟耍阴招坑的三弟难得翻身一回,没少拿这事儿刺激彭齐舟,导致两人本就不牢靠的亲情越发岌岌可危。
好景不长,成婚一年后,三弟和嫡妻生了个儿子,儿子不亲爹不亲娘,唯独对彭齐舟这个和自家老爹不对付的叔叔十分亲近。
眼望着儿子不和自己好,反而打认人起就黏着彭齐舟要抱,这使得身为亲爹的彭三弟很是郁闷,郁闷中夹杂着深深的嫉妒。
第94章 阿祁,我心甘情愿
鞭炮一长串儿悬挂在墙寰之上,正对着大门,火一点燃猛的炸开,一炸炸一排,奉命来宣旨的太监进院就被噼里啪啦的火光唬了一跳,眼见着鞭炮炸裂开来,连忙往后退了退,差点被那火星子落到裆上。
惊魂未定,小侄子见有陌生来客,肚子里的坏水当荡了荡,拿过手里的握着的烟花点燃,直直朝那太监砸去,闹得那太监一屁股坐到地上,揉着肉喊疼。
还是彭大人听闻宫里来了公公,这才赶来将小侄子一番训斥,又亲自将那奴才扶起身来:“公公无事罢?”
太监摆摆手,吃痛地瞪了眼那熊孩子,奈何自己就是个奴才,自然不敢和大臣家的小少爷作对,憋屈地道了声无事,拿出怀中的圣旨:“奴才奉圣上之命,特给彭上卿送圣旨来的。”
“给我??”
彭齐舟愣了愣,还没问是怎么回事,不防被彭大人按住头往地上摁:“见旨如面圣,还不快跪下!”
彭齐舟:“……”
那太监打开圣旨缓缓念道,眞州灾乱,封侍御上卿为钦差大臣,代办眞州之案,亲斩知府一行,择日启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彭齐舟稀里糊涂接过圣旨,心道他这年还未过完,多大点事儿就这般急,朝中能用的大臣比比皆是,做甚非得要找他去。
彭大人倒是高兴得很,欢欢喜喜送走那公公,转头就让下人给彭齐舟收拾行李,皇上重用他儿,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这案子又不难办,该查的圣上已然查清,彭齐舟就是去捉几个窝官,顺道救济救济百姓,无疑是白捡的功劳。
皇上有意重用,彭家自然得抓住机会,方才听那太监道是周祁引荐的彭齐舟,一杆秤颠了颠,心生了然。
叮嘱过几句,等下人拿来收拾好的行李,催着彭齐舟上车驾,一拍马儿屁股送走了人。
最高兴的当属三弟,彭齐舟一走,儿子便能陪她这爹爹,以至于太过兴奋,脸上的笑压了又压,整个表情憋得狰狞,直接吓哭了怀里的儿子。
彭三弟:“……”乐极生悲。
年间周祁出府过一回,趁褚君陵午睡时走的,临前给小顺子打了招呼,若是皇上起来问,就说他去见位老友,晚膳前便回来。
雷恒常年镇守边外,难得年间回京,君王在对方必定不自在,何况褚君陵醋味儿大,保不齐因着点小事作怪,避免节外生枝闹不愉快,周祁事先也没提起,专趁褚君陵午歇时候离的府。
再来他今日找雷恒还有些私事……
“来了。”
雷恒唤声坐,起身给周祁倒了杯酒:“你我许久未见,近来过得可好?”
周祁点点头:“一切都好。”
“皇上先前对周氏记恨,登基那时我还担心,怕他拿你一家发作,如今看倒是多虑。”
周祁手微顿,遂又恢复如常,同样笑道:“皇上重用周氏,是我周氏之幸。”
雷恒应和声,不欲多说这个:“你如今封了将军,宅院也赐了,可有成婚的打算?”
“成婚…”周祁不料他问这个,想到褚君陵往日承诺,心生抹甜,略避讳道:“徐氏未除,恐要等些时日。”
“徐氏除不除与你成婚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那心悦的女子与徐氏有关?想是如此,心头沉了沉,周祁这话,便是承认有心上人了。
他那些情意…
心中苦涩,周祁既有所属,那些话他当年未提,如今却也不必提了。
徐氏乃圣上母家,如今听周祁这意思,雷恒揣测到一二,晓得多知多祸,倒是没往深问,只调侃他:“你一心要除徐氏,怎么?嫌是中郎将的职位不够高,还想再往上爬爬?”
周祁饮过杯酒,勾唇一笑:“仅不过个将军的位置,自然是不满意的。”
雷恒听他如此说,也起了兴致,问他中意哪个位置,周祁听出其中打趣,犹豫片刻,似真似假道:“皇后之位,雷兄以为如何?”
“皇…后?”雷恒怔住,哪怕周祁大逆不道说要皇帝的位置,他都可当是对方玩笑,偏偏这人说的是后位,一介男子,却拿皇后之位谈道,真仅是说笑么?
雷恒心下一跳,皱眉看着他:“你可是认真?”
“雷兄看我可像是认真?”周祁笑笑,见他杯中已空,拿过酒鐏倒满:“难得一聚,今日 你我二人不醉不归。”
又看雷恒迟迟未动,仍旧皱眉望着自己,晓得他是想得个答案,大概也知雷恒待他有些那方面的心思,为免往后多事,仰头又饮一杯酒,轻颔了颔首。
他虽未明着承认,凭雷恒心智,必然能明白。
“阿祁…”
“皇上这几日在府上,我应过他晚膳前回府,眼下不剩多少时候,我们得抓紧些相聚。”
雷恒思绪万千,怔怔良久,仍觉着恍惚:“你…怎么会?”
他待周祁有意,前时不敢表露,不过是怕周祁接受不能,连着朋友也不肯做,后来驻守边关,更是聚少离多,一年也不过见一回。
方才听周祁有所爱,他只当对方是哪家姑娘,心头虽不好受,到底能看开,可如今…周祁是喜欢男子的,只不过那人不是他,雷恒心乱得很,怎么捋也捋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