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惊呼一声,趁着去后厨端主子要的点心,顺便将这秘密给自个儿小姐妹说了:“将军不准皇上宠少爷,还想去皇上宫里住,被夫人给赶出来了。”
最后传到周一耳中:将军想同少爷抢皇上,和夫人大吵了一架,闹着要和离不说,还分了房。
周一:“……”
周一自然是不信这事儿,他家少爷可是将军的亲儿子,将军最看中颜面,和夫人感情深厚着呢,怎么可能揣着脸皮做这乱 伦常的事情。
再说…将军这年纪也不合适吶。
这些奴才乱嚼舌根也罢,还敢这般编排主子,周一气不过,转头就要跟周祁告状,但顾及着褚君陵也在,那些话又实在难听,左思右想,挑了其中还算正常的两句说:“少爷,老爷要同夫人和离,人已经搬到偏房去了。”
周祁:“???”
瞧周一欲言又止,同褚君陵相视一顾,沉着声问:“怎么回事?”
周一抵不过被两位主子注视的压力,支支吾吾将那些话道了,周祁听后不虞,瞧褚君陵脸色变幻莫测,抚了抚额:“府上嚼舌根的风气该改改了。”
这话便是要发作。
不仅是周府,那些个奴才连将天子也编排了进去,必然轻罚不得。
谣言蜚语最祸人,周府待下人宽厚,却也容不得奴才背主妄议,寻日闲谈些家常也罢,道及君王,他可没借那些奴才胆使。
转头问褚君陵的意思,见他颔首,遂让周一将嚼这舌根的奴才尽找出来,一切按府上的规矩处置。
余光瞥到钟诚,想及他同周一之事,便也让他跟随着一道。
“皇上生气了?”
生气是自然的。
褚君陵不虞,他这几日刻意收敛了脾性,可不是为的让几个奴才当闲话谈的,胆敢藐视皇威,若不是给周祁几分薄面,那些奴才早让他扭断脖子砍了,哪会只给些惩戒。
再说他也不好周未那一口…
意识想歪,忙打住思绪,转头亲了亲周祁:“不是生你的气。”
“臣晓得。”
周祁点点头,想到周未被赶出房的原因,不禁反思:莫不是他真被褚君陵宠过头了,以至连自家父亲都瞧不过眼?
想想近来,周祁自个儿也觉着他放肆了点,越发没个规矩不说,更不顾忌君臣之别,多有指使君王的时候。
“爹爹都如此说,想来臣真是被皇上惯坏了。”
“这算哪门子惯坏?”褚君陵不满,一手将人揽过:“你是朕心爱之人,合该纵着宠着,岂可拿君臣之礼算待?你我温存之实都不知多少回了,何须讲这些?”
惯坏了才好。
他就喜欢周祁意气风发的张扬神态,前世已经亏待良多,这好本该是周祁得的,莫说几分偏宠,周祁便是要砸他的龙椅,他褚君陵照样地宠着:“你爹就是愚忠,这可不是什么好德性,你莫照着他学。”
连堵得周祁无话可说,这才歇口,想着周未被赶出卧房一事,莫名有些憋不住乐,靠到周祁肩头闷笑了阵,又同他说:“也不准学你娘亲,不高兴便将人往外头撵。”
“你往后可是要入宫做皇后的,再置气同朕动点手都行,定不能将朕连人带枕头的往外掷,不若让天下人晓得朕被皇后撵出了门儿,朕这龙颜往哪儿搁?”
周祁失笑,无奈的将褚君陵推开了点:“皇上是君,臣是臣,臣哪儿敢赶皇上?”
无非他就是生生闷气儿,气消了也好了,哪时真同这人闹黑过脸?
便是他真出声赶,也不见这狗皮膏药就赶得走,这不,大年都快到头了,人还在他府上赖着。
“方才让你莫学你爹,这就不听教了?又同朕君君臣臣分得清楚,朕看你就是故意的!”
而且他走时如何说的?
让周祁老实在榻上等着,一回来不见人影就罢,还叫他等了好阵子,褚君陵惯会记黑账,这会诸事一并计较,假借发威动怒之兆,直压过人按进床榻,缠着周祁续先前被周未打断的好事。
一续还续了好几回…
将周祁几番折腾,周祁被顶弄得浑身乏力,犹如瘫春水,干着嗓子求人放过,褚君陵埋头不听,将人翻过身去,换口气儿又发狠,周祁见喊不住,也懒得去费力挣脱,任褚君陵折来迭去的磋拿揉捏,又从床头缠滚到床尾。
后头实在太累,遂不管身后之人,闭眼便睡了。
褚君陵兴致正浓,动作几回不见回应,仰头将周祁脑袋掰过,就听到他呼吸清浅,好看的眼轻轻阖着,气息温缓而匀称,一看睡得就挺香。
“……”
他埋头苦干,这混账竟自个儿睡了,褚君陵觉着自己身为天子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奇耻大辱!
此事简直不能忍!
褚君陵怄得脸阴沉阴沉的,闷着腹火草草了事,抽出龙根将裤头穿上,戾声命奴才打来热水进屋。
没舍得当头将周祁晃醒,却在心头记了一账,是以周祁次日觉足,还不待思绪回笼,方坐起身便让褚君陵拽回被窝,发了狠的三两顿折腾。
周祁:“……”
——
宫里来圣旨的时候,彭齐舟正和小侄子点鞭炮玩儿,孩子是彭齐舟庶弟的正房所出,那庶弟在彭家排行老三,是几个兄弟当中最先娶妻生子的那个,嫡妻是京城一位大商户的独女,家境殷实,性子和善但不怯弱,是个撑得起一府后院的女子。
那嫡妻原和彭齐舟相识,身姿窈窕,相貌亦是端庄大气,彭齐舟起初待她有几分好感,不想被彭三弟截胡,两人两情相悦,很快便喜结了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