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点能耐还想争中郎将的宠,许是镇国府客房里没安镜子,瞎的!”
德观轻蔑笑笑,中郎将那是皇上心尖肉,两人该有的该做的都做全了,如今就差声明面上的皇后,便是看在皇上的份儿,这正宫之位他也得替中郎将看仔细了,可不能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惦记。
褚君陵追进去没见周祁,反而撞见头野猪,那猪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红了眼朝褚君陵撞来,马儿受惊般扬起前蹄,险些将人甩出去,褚君陵扯住缰绳,踩着马鞍飞身站定到一旁树干,紧从身后取出两柄箭,直朝那野猪喉咙刺去,却被发狂的野猪甩头挡开,疯似的往树干上撞。
首发不中,褚君陵有点不满意,又看那猪跟自己有仇似的往上撞,冷静了会,又各取出四支箭矢,一再瞄准,总算将野猪前脚射中,那野猪猛的跌倒,哀嚎几声滚到褚君陵不远处。
褚君陵胜券在握,又是一箭要中命门,不妨被人抢了先,远处飞来的箭将他射出的折落,后头那支紧跟在后,直接刺穿了野猪的喉咙。
到手的猎物被人抢了,敢抢他东西的人,除了周祁再找不出来别个,褚君陵眼眸微虚,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得意,里头还藏了几丝的挑衅:“看来还是臣更胜一筹。”
“中郎将好大的胆子。”
“承蒙皇上夸奖。”周祁翻身下马,几步站到褚君陵跟前,将插在野猪喉咙的长箭取回,扭头笑看着褚君陵,顺手指了指马背上的几只猎物:“皇上不仅没射中猎物,怎么马也不见了?”
周祁这坏东西在嘲笑他。
褚君陵眯了眯眼,揽过人抵到他身后的树前:“分明是中郎将抢了朕的猎物,又害朕的马匹受惊失寻,该当何罪。”
那野猪屁股上插着的箭还没取呢,看便晓得是谁射的,想必也是那野猪发狂的原因,周祁挑地麻烦竟赖在他这无辜人身上,来就让只野猪追着跑也就算了,射中的成果还叫人抢了去,褚君陵心头万马奔腾,再瞧周祁笑得一脸狡黠,气不过按着人讨了阵亲热:“就你敢同朕放肆!”
周祁推开人,慢斯条理的整理好被褚君陵弄得有些凌乱的外襟,上马笑看着他:“再放肆也是皇上纵的,如何怪得了臣?”
说罢朝褚君陵伸过手去,不住打趣道:“皇上那马该是不会回来了,还得委屈委屈皇上随臣共承一匹回去。”
褚君陵巴不得,待上马就紧搂过周祁腰身,脸色好不正经:“论这天下朝堂,也就你周祁敢抢朕的东西。”
周祁挑挑眉,扭头看向他,又看看已经被褚君陵那绳子栓好拖在马背后的野猪:“臣倒是抢了,就不知皇上给是不给?”
“命都给你!”恶狠狠瞪他一眼,趁周祁回头前偷了个香,手不老实地扯了扯腰封,也不顾是在外头,远处又有旁的臣子巡猎,净没皮没脸的道荤话调情:“朕若是在这马背上要小将军的身,小将军给是不给?”
周祁不预褚君陵拿这污话还他的口,一时无语,使力拍开腰间作怪的手,颇咬牙道:“皇上要真敢取,今日恐是真要将命交到臣手中了。”
“人多眼杂,朕怎么能叫外人看了朕的将军。”一句话可谓振振有词,待被周祁横眉一扫,褚君陵又讪讪,方才还道是别有一番滋味,这会见周祁面色不咸不淡,怕惹急人,忙不迭的哄道:“这滋味朕和将军尝便够了,断不能叫那些大臣也得便宜。”
“……”
这昏君!
什么他尝不尝的,那些大臣又占得他什么便宜,越扯越没个正经。
眼瞧着越说越荤,怕褚君陵再讲下去便不是人能听的,周祁也不接他的口,只又扭头瞧他两眼,扬鞭策马回了猎场。
周祁满满当当一堆猎物,反观褚君陵,不仅连只鸟都没射中,骑去的马还丢了,反让人家中郎将给坨回来的。
众臣眼观鼻鼻观心,生怕褚君陵觉着没面迁怒于自己,同时心里头觉得自家皇上有些许没用。
还有些看不惯周氏一党的,颇有微词,纷纷嘀咕周祁不懂规矩,这皇上都一无所获,做臣子的不低调点也罢,还明晃晃当着皇上面点数,哪日得了皇上嫌心才是活该。
褚君陵得了周祁的好,这会倒不在意甚么好胜心不好胜心,面上虽是端着龙颜未显,心里确也诚实,直道‘朕的将军好生厉害’。
对于输给周祁这事儿,输给自家皇后哪儿能算丢脸?外人都说周祁射功一流少有匹敌,他输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该输!
何况他就是个凑热闹的,这春闱是为考验武将水准所设,他这皇帝就是个裁判,等最后发发言挨个地给些奖赏就成。
也就是周祁兴致突发要挑战他,他抱着玩心陪自家皇后乐呵乐呵,本来心就不在这上头,方才竟顾着和周祁调情了,自然也就未将猎物的事记在心上。
周祁将褚君陵放下,又驾马回了丛林,等最后狩猎的时间到底,回来又是满当当一马背,最后清算下来远多出第二的武将十来只猎物,稳居要首。
褚君陵挨个行了赏赐,等轮到周祁不知送什么好,干脆一摆手送了几处城池管权给他,可谓十二分的慷慨。
也让众人心中震惊,对中郎将的受宠程度又产生了新的认知。
第99章 中郎将狠起来自家人都杀
皇上连城池都送,已经不是宠不宠的事儿,这是溺宠,是盲目的,这不可取啊!
众臣想归想,但没哪个敢在皇上高兴的时候去触他眉头,恰恰这时,邢见缝插针凑上前去,见着一堆血淋淋的死物有些犯恶心,又有些怕,顾及心中所想,从中定格在周祁狩猎来的那些,眼波流转:“表哥英勇,叫心生敬佩,我瞧这些猎兽当中还有存活,万物皆有灵在,表哥可否赠与放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