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疼?可要召太医过来瞧瞧?”
看出周祁是装的,还是心疼得很,赶让奴才拿了些外敷的药脂过来,瞧到他眼底不藏的狡黠,恶狠狠贴过去戳了下唇:混账玩意儿,净吃准了自己疼他!
浑身上下该涂的涂,该抹的抹,该遮的痕迹也尽遮了干净,收拾好见周祁闭眼要睡,使坏地将人晃了晃,趁周祁倒过来时错开身,等人要栽下榻才伸手揽住,一手带进怀里。
“知错了么?”
周祁挑挑眉:“臣还当皇上嫌情事中罚得不够,有意要将臣摔下榻去。”
“你便是想让心疼死朕才好。”褚君陵不悦,听周祁将床笫间的欢好称之为罚,故意拉下脸色:“朕亲自掌刑,罚中郎将整日都下不得龙榻,看中郎将下回还敢不敢再犯!”
“臣知错。”周祁唇又上扬了点,够起身到褚君陵耳边,再挑衅不过:“下回还敢。”
‘欠收拾!’
褚君陵眯了眯眼,捡起地上被剪断的腰束绑住周祁一双手腕,绕过头顶牢牢系到床梁上方,知是周祁再交不出东西,怕把人玩脱,换旁的方式将人教训了个痛快。
第109章 中郎将又在恐吓表妹
褚君陵绑住周祁挠了半个时辰的痒痒。
周祁:“……”
出宫时头发丝都是软的,马也骑不住,最后让褚君陵喊车驾抬回的府。
若非强硬要走,褚君陵起初还不肯放人,周祁生怕久待下去真得笑死在龙榻上头,虚浮双腿赶着走了。
心中决议后两个月都不再踏足养心殿半步,也不准褚君陵去府上寻他,且不说那昏君总借势将他往床上带,纵欲过度迟早得完,光挠痒痒这事…
周祁气觉头顶冒气儿,想将褚君陵一身皮挠了铺床用!
切磋也懒得再找人切磋,他这身武艺练也练不过那昏君,反而三天两头的和人比试,他没个长进,褚君陵倒是肉眼见的越发高深。
要比还得比棋。
一路闭目养神,临近府上才算养回几分力气,进府撞见邢正要出门,对方显然也见着了周祁,惊惧有一瞬,白着脸改走了后门。
邢如今怕狠了周祁,自从春闱被周祁一箭射中发髻,落了后遗症,每每再见到他,总有种命运的后颈脖被人狠狠勒住的窒息感。
加之昏迷醒来见到的第一人又是周祁,当场差点又晕过去,不仅房里没个奴才守着,周祁又像打量死物一般打量着她,邢当时害怕极了,怕周祁是春闱场上没杀掉她后了悔,唇齿吓得直打哆嗦。
“表…表哥…”
眼神不住往周祁身侧瞄,见他没带凶器进房中小松口气,陡然又想起周祁武功高强,单手就能了结了自己,刚松的那口气又提了回去,几度恐慌。
周祁那日是故意的。
邢总惦记着褚君陵确实把他惹得恼怒,这表妹嘴还不老实,见缝插针的挑拨他和君王的关系,不下点狠让人彻底死心,周祁还真怕她再做点什么荒唐事出来。
索性周夫人也见不惯她总记挂自家小儿的男人,两人一合计,周夫人将下人连带邢的贴身丫鬟一并挡在了院外,周祁就在房中等着人醒,准备将她那点做娘娘的妄想彻底浇熄。
邢抱住床褥缩在床角,警惕盯着周祁,心头一面骂月琴是贱婢,一面又盼她早些回房拦住这杀神,见周祁起身,身体猛地一颤,险些哭喊出来。
“昨日唐突吓着了表妹,为兄此番特来给表妹赔个不是。”
邢害怕的摇头,唯恐周祁伸手来抓自己。
周祁饶有兴致瞧了一阵,算想下午还有事做,缓缓起身拽住床褥的一角,轻扯了扯,邢尖叫一声,像见了恐怖东西似的扔开手中的被子,改为紧紧抱住床环:“你别过来!别过来!”
“表妹这是何意?”周祁轻笑一声,看人要摔下床也不去扶,只淡漠瞧着:“莫不是昨日吓坏了脑子,成了痴傻?”
邢没听懂一般自顾自摇头,口中直喃喃着要回湘南,倒真像是疯了,浑身哆嗦不止,动静太大闹得床环也有些摇晃,周祁闻声看去,想及周未和家规,倒是不敢真将人吓出毛病。
总不能往后就歇在宫里不回府上,祭天将近,朝中又连连生事,褚君陵自己尚且忙不过来,自是不能时时刻刻净守着他。
凭自家父亲重恩的性情,若他真将这便宜表妹唬出个失心疯来,周祁心有些虚:他爹恐是会将他这身皮肉抽烂。
言是邢不欢迎不便多留,作势要走,到门口瞥到她伸长脖子偷看,坏心的折了回去:“有些话忘了同表妹说,正巧方才听闻表妹要回湘南,挽留之辞为兄便不道了,只有件事得提醒表妹。”
说罢一顿,缓缓行至榻前,逼迫邢看着自己,面上带笑,眸色却冷如昨日春闱之时。
“表妹即日启程或是多在府上留段时日都无妨,进宫的念头最好是消了,不若为兄手中再握有箭,下回这箭是落到表妹眉穴,或是心膛,又或是直接射穿脖颈,便不好说了。”
问邢是落到哪处好,邢魂尽吓破,哪敢再觊觎做君王枕边人,赶紧同周祁表了死心,心惊肉跳地直打抖。
“我不…不敢了,别杀我,皇上是表哥的,知错,不敢了,表哥…你饶了我吧,我再…再也不和你抢皇上了,我不敢了…”
“但愿表妹这回真将为兄所言听进心去,否则…下回箭落到表妹身上哪处位置为兄保证不了,定不会仅是断几截头发、损半片衣裳能了的,表妹可明白?”
“明白!我明白,我不敢了…不,不敢了。”
周祁颔首,瞧邢畏惧得使劲儿摆手,知她这回是当真老实,恐慑到位遂不多留,喊进月琴将人安抚下来,转身离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