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给朕撵出去。”
“皇上好大的气性。”
褚君陵一愣,抬头见周祁笑盈盈走来,还当是自己气花眼了:“祁儿?”
“看来皇上不怎么待见臣?”
周祁走近,眼瞥到褚君陵没来得及收的书画,笑又深了点:好的很,这昏君嫌他不够丢脸,脑中回味不够,还把他那模样摆到纸上去了。
第116章 皇上又要将中郎将绑到龙榻上
再观这画,被褚君陵用着内力砸到外头都没损毁,也就是边角处破了几道裂口,关键的地方尽让这昏君拿布匾护得好好的,灰都没沾到半点。
瞧褚君陵这模样,似乎还有把画裱起来的意思,倒是不怕让奴才看到了嚼舌根。
“哪里的话!”周祁笑意怵怵,盯得褚君陵直心虚,手快将画收到一旁,趁周祁撕那画前将人带过:“不好好在府上歇息,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曾用晚膳?”
周祁依旧是那笑,眼直直的看着那画:“皇上有心了。”
他倒是不知道褚君陵这么稀罕他,找着机会把他往纸上画,这都第几回了:“皇上放着臣一个大活人不瞧,倒是看着张画不肯抬眼,倒不怕伤臣的心?”
“朕哪有这个意思。”
这人和画哪一样?
画上周祁连头发丝都是光着的,发冠都没戴一个,必然是留给他馋周祁身子时瞧的。
眼下周祁穿的严严实实,就剩脖子和脑袋在外头,自是给他亲亲抱抱用的。
褚君陵人模狗样的表示:画是留着小将军不在想他时看的,没法和活生生的人比,周祁自是不信这鬼话:“原来皇上想臣的时候,净是想的臣不沾衣襟的模样?”
褚君陵悻悻碰了碰鼻子,揽过周祁肩膀将人往内殿带,同时朝德观使个眼色,示意他滚远点,德观嗻了一声,拔腿就滚。
左右褚君陵也不是头一回画那羞耻东西,周祁见他铁了心要把画留着,也懒得争,向褚君陵要了不裱起来的保证,干脆随他折腾。
褚君陵难得糊弄住人,想及刘鞅又拧眉:“你来时可有碰见刘鞅?那老东西有没有为难你?”
周祁摇头,为难还算不上,就是刘鞅对他的敌意太过明显,让他有些奇怪:“刘大人似乎误以为周家有造反的心思,警醒了臣两句。”
“那老东西就是听不进解释,无需理他,下回他再咬着你不放便直接杀了,莫跟他费口舌。”
他和那老头解释过多少回了,周氏谋逆是误会,误会!那老头非是不听,硬是觉得他遭周祁蛊惑住了,还不知羞的谏言他莫馋周祁身子,让他要馋便馋那些大家小姐的,说什么馋大家闺秀能埋龙种,馋周祁只能埋隐患。
听得他直想将那老东西埋了!
埋粪坑里去。
“说两句便杀,臣不是成奸臣了?”
褚君陵不以为然,厚着脸埋到周祁颈间,使坏咬了口他怕痒那处:“只要是中郎将,奸臣朕也喜欢。”
“皇上还能再昏聩些?”
褚君陵哧哧:“中郎将总骂朕是昏君,朕不昏聩些还算得是什么昏君?”不说两句昏话都不应景:“朕总不好白顶着小将军这声爱称。”
“臣倒是该感激皇上没辜负臣的期望?”
周祁好笑,躲开褚君陵凑过来的脑袋,抬起边膝盖将人抵住。
索性褚君陵昏言昏语不是头一遭了,周祁听多成习惯,想生惶恐都生不了:“难怪刘大人误会周氏有野心,皇上再盲目宠信臣,怕是天下没哪个能不误会?”
再这么下去,怕是周家没谋反的证据、朝中大臣都会想尽办法给褚君陵造:“皇上莫不是想捧杀周家?”
“乱说!”褚君陵故意垮下脸色,拉住周祁小腿拖到身前,往腿上肉厚的地方惩罚性的捏了捏:“真到证据确凿那日,中郎将便假装挟持朕将这皇位抢了,省的让那些个大臣失望。”
哪有教着外人夺自己位的。
气不过睨视褚君陵两眼,见他龙袍有些凌乱,看不过眼整理了番,顺手替他将头上那根草给摘了。
要论这历来将皇位当作儿戏的君王,怕也就褚君陵一个:“臣做皇上,那皇上做什么?”
“自然是给小将军做皇后。”
周祁彻底气乐,也不应他这话,倒是褚君陵起了兴,硬缠着要周祁跟他保证:“中郎将登了皇位可不能娶旁人,要是小将军敢始乱终弃将朕踢到一旁,朕便再把位夺回来。”
周祁瞥了瞥,懒得理他。
“夺回来再让小将军嫁给朕做皇后。”
这昏君也就这点出息了。
周祁心吭,嘴角却诚实的上扬着,末了不忘提醒某个昏君:“帝王之位岂可儿戏,皇上莫在人前拿这位置玩笑。”
“当着你才说的。”也就是周祁要他才给,这要是换成旁人问他拿,莫说诛九族,他能刨了那人祖宗十八代的坟出来挫骨扬灰:“朕的身心和皇位,尽是小将军一个人的。”
殿内一片和睦,空留德观在门外满头大汗,听得心惊肺恐地:皇上怎么能教将军造反呢?!
这…这要是将军听进去了,造反过后嫌皇上腻味儿,真将皇上给踢了可怎么办?
将军瞧着可比皇上理智多了,要是真抢了皇位,皇上还能夺回来么?
德观急死。
“德观。”
被喊到的老奴才一激灵,勾腰怂背赶进殿中,听皇上让传膳,又赶去御膳房打点。
褚君陵怎么都没想到周祁空着肚子进宫,就为问他这事。
左瞅瞅右瞅瞅,硬是没看出周祁哪儿胖了,捏捏腿,腿上还是那点肉,搂搂腰,腰也瘦,再看看脸…脸是丰润了点,但不妨碍他占小将军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