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三思过后,给周祁做腰佩的心又坚定了点:此等镇国之宝,就适合给小将军做生辰礼,既登对又绝配。
华天也劝,重重几个头磕下,语重心长:“此举实属辱没皇室威严,皇祖宗如晓得皇上、”
想说褚君陵昏聩,又怕忠言过于逆耳触到君王霉头,只能痛心疾首道:“皇祖宗们若是知道皇上意气用事,拿镇稷章玺用做荒唐,魂在皇陵也难安息呀皇上!”
瞧褚君陵眉头轻皱似是听进去了点,忙又拿先皇和皇后做文章,最后连死不瞑目之说都搬出来了,直劝褚君陵莫草率行事。
君王和周祁那点关系,张綦和华天一早便知了,就在褚君陵登基后不久,周祁带军出京平乱那次。
君王找到二人,让张綦和华天朝堂之上多向着周家,言语之中更有让其朝周氏靠拢之意,惊得二人心蹿到嗓子眼,还当是君王有意试探,当场很表了一番忠心。
哪料君王还有更惊心的在后头。
“朕有意迎周祁为后,周家便算是皇后母家,你等拥护周氏,亦等同效忠于朕。”
张綦和华天听后,思绪很凌乱了一阵,小心翼翼问君王:“皇上此番决议,周公子他…同意了么?”
那日君王自信满满,轻呵一声,下巴高高的昂起:“迟早的事。”
两人都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的府,近半个月才消化掉此事,心情极度复杂:皇上看中了个男人,还想将人往后位上放。
且不说那位置是高是低,关键那位置是后宫搁着的,这君王后宫怎么、、怎么能装个男人在里头!
何况那时候两人关系还不甚明朗。
第118章 皇上比反派还反派
张綦和华天朝堂私下都观察过几回,瞧中郎将那态度,压根就没将皇上瞧进眼,也就是皇上死缠烂打不够,还想一厢情愿将人娶进宫,他俩都怕中郎将咽不下那口屈辱气将皇上刺成筛子。
后来…后来两人突然就好上了,也不知是中郎将被皇上真情感动,还是让皇上拿了周家威胁,不得不屈服于君王淫威,又或是皇上让将军做了上边儿、咳咳…不可说。
反正瞧着中郎将挺情愿的。
他二人起初也当是皇上一时新鲜没睡过男人,中郎将长相俊美,难免勾起了皇上的猎奇心思。
谁知这都第二个年头了,皇上的新鲜感非是没过,反而和那中郎将如胶似漆,感情日复一日的深厚。
自然,要是不深厚皇上也做不出拿玉玺给人做腰佩的昏庸事。
瞧褚君陵还有点蠢蠢欲动,忙将周祁也搬了出来:“皇上既有意娶中郎将为后,将军迟早要进皇家,男子称后阻力重重,本就不易,且不论皇祖宗知及此肯不肯准中郎将位入皇室,光此事传出,朝臣百姓不敢骂皇上有错,只会指罪于中郎将。”
周氏在朝中敌方不少,若哪个有心的大臣再弄出点幺蛾子,造谣周祁祸乱朝纲狐媚惑主,来日封后只会更难:“皇上便舍得将军背负无端骂名?”
褚君陵的确舍不得。
又是劝谏又是游说,可算把某个昏无道的皇帝劝歇了心思。
“是朕草率了。”
褚君陵叹了叹,颇有点可惜。
两人怕皇上苗头再复燃,赶紧转回正题:“恕末将糊涂,皇上如何肯定徐安会在祭天之日造反?”
徐渊吾那处未曾与他二人通过信,算来徐安没动这个念头,可皇上又肯定徐安会在那日动手,不成是…华天一惊:“皇上怀疑徐渊吾叛变,向徐安投了诚?”
褚君陵高深一笑:“怀疑他的不是朕,是他那好父亲。”
徐安眼下离狗急跳墙也不远了,凭他的德性,近来他身边之人谁都免不得被疑心,徐渊吾则更甚。
兵马埋伏进京之事,徐渊吾事成得太过容易,徐安疑神疑鬼的毛病正是最严重的时候,即便暗中查不出个什么,眼下除却自己,徐安谁都不可能尽信。
徐安一方面怕徐渊吾背叛,一方面又顾及他是仅剩的血脉,自己无法再有子嗣,徐渊吾已是徐氏后继唯一的希望,若徐安篡位成功,百年之后,这皇位必然只有徐渊吾能承,徐安便是考虑到这点,不认为徐渊吾受得住皇位的诱惑去背叛他。
不管徐安如何想,只要他手中没有徐渊吾不忠的实证,对这儿子就下不了手。
华天听得一知半解:“皇上之意是?”
“舍不得杀是一回事,但不得不防。”
篡位就差最后一步,成败也就在这一步,这步路徐安要如何走,除了他,没人会晓得。
还有个原因,徐安怕他暗中将徐渊吾也除了,害徐氏断后,不告诉徐渊吾造反的时日,是提防,也是保护。
两人还是糊涂:“皇上也说造反之日仅有徐安才知,为何又说是祭天当日?”
“这便是朕今日请二位来的原因。”褚君陵慢斯条理将计划简述一遍,拿过备好的圣旨给二人:“张将军负责拿下城外的乱军,京中埋伏着的那些,华将军算着怎么损失最少便怎么来。”
“依皇上之计,军将尽用于镇压叛乱,祭天的献台又在宫外,此去路远,徐安恐会在途中埋伏…”
敌方人手少也就罢,倘若徐安将叛军尽埋伏于半路,仅靠禁卫护驾怕是不够:“末将恐徐安生擒王之心,禁军有限,怕是不好对付。”
“二位忘了还有周家?”
褚君陵一早便打算好了,徐安会埋伏,他如何不会,何况徐氏叛军一举一动尽在他眼底下,他先按兵不动,等徐安将叛军藏好了,他再让自己的将士藏于叛军之后,把人尽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