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
褚君陵一通马屁拍上天,周祁再有气也不好怪他,羞耻不过,假意拿着那白玉端详,实则怕脸热被褚君陵发现又遭顿打趣,这端详着端详着,突然想起个事儿来。
周祁眼瞟了瞟,轻飘飘将褚君陵盯着:“说起这玉,臣前几日从张将军和华将军那儿听得些消息,说是皇上对臣生辰之事尤为看重,打算刮块玉玺下来给臣做腰佩,不知可有此事?”
他那日让钟诚去宫里给褚君陵提个醒,结果褚君陵正好出宫了不在,他事忙起来也就忘了,今日褚君陵不送这白玉给他,他还真没想起来:“该不会…这块玉佩便是皇上拿玉玺刻磨成的?”
“自然不是。”颜色看着都有些出入,何况周祁生辰还没到呢,现在送不是早了么:“朕就是觉得这玉衬你,算来又有许久没送你东西,便想拿点什么来哄你高兴。”
再者,来老丈人家哪有空手来的道理,虽然这礼是给周祁的,但周祁是老丈人和岳母生的,又是周府的宝,四舍五入全家人的礼都送齐了。
“也是最近不逢佳节,那几个番城没什么好东西进贡。”
不然他还能给周祁多送点,不至于这么寒酸。
第124章 朕就喜欢给小将军送礼
褚君陵有点遗憾:国库里能送的稀奇玩意他都送了,剩下的周祁要么用不上,要么不喜欢,要么就是些金银财宝,黄白之物太过俗气,他都不好意思送。
周祁看他这模样就好笑:这玉光看着就价值连城,倒不知褚君陵从何得的寒酸一说,况是这昏君整日不谋政事,日日尽盼着要人家进贡好东西。
“皇上有心就成,像这般有点好东西就往臣府上送,府上库房都要堆不下了。”
褚君陵倒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放不下就再建个库房,再有两月你那府邸也修好了,多的就搬过去,再不够朕让人把地挖深点,专给你放宝贝用。”
周祁接不上话……
“皇上往后来便来,送礼太显得见外,臣见着皇上便高兴得很,并不在乎那些俗物。”
褚君陵心中感慨:他的中郎将果真清雅出尘,连珍稀奇意儿都觉得俗气,下回定要送点更特别的才拿得出手。
“礼不可废,再说朕就喜欢给小将军送东西,送得越多朕越畅快。”
周祁:“……”
礼不可废是不错,这“礼”指的是褚君陵那意思么?
索性周祁也拗不过他,只让褚君陵高兴就好,他全当多给府上积点财,免得哪日这昏君将国库搬空了,他一穷二白的养不起个皇帝。
只不过…“皇上送礼臣没意见,可莫如华将军和张将军所言打玉玺的主意,皇上刮一块就是半壁江山,臣可不敢收。”
褚君陵倒是理所当然:“朕视中郎将如命,一块玉玺算得了什么。”
周祁被他气笑,好半天才找到话对付:“皇上这是宠臣如命,还是拿臣的命宠?”按褚君陵这么个宠法,恐怕他日后得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皇上若是想臣活得久点,就莫这般折煞臣。”
这事要传出去,天下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褚君陵眉头一拧,威压阵阵:“谁敢淹朕的将军,朕灭他九族!”
“……”
昏君。
褚君陵又厚着脸皮在将军府住下了。
顺和周祁谈到沈寰一事,周祁眸色晦暗,口上没说什么,心里仍觉得那沈寰身份不简单,不像个普通暗卫。
他暗中查却没查出个什么,褚君陵又肯定沈寰是个忠心的,说却说不出个原因,周祁不动声色将事记到心上,察觉到褚君陵和沈寰各有事隐瞒,暂且没多问。
——
“少爷?”下人敲敲门,没得人应,为难地朝齐锦满笑笑:“少爷这几日操劳久了,许是这会还歇着,小姐不如明日再来、”
不等下人话说完,齐锦满直接推门闯了进去,见徐渊吾果真在榻上躺着,眼也没睁,好似真还没醒,环顾一周,让枝陶关上门到外头守着,使性坐到榻前:“我知道你没睡,你要么起身,要么我躺下来。”
徐渊吾从她表明心意后便躲着她,齐锦满瘪瘪嘴,怎么她喜欢上的男子个个都不愿应她,周祁心有所属也罢,她和徐渊吾相处这些日子,这人分明对她也有情意,却不肯答应。
“分明是你先招惹的我,如今我已放下周公子,也知道你对我有意,我…我如今也看清了心意,想真与你试试,你做什么不答应!”
徐渊吾睁眼,无奈坐起身,却不看她:“徐某今日身体不适,小姐请回罢。”
“徐渊吾!”
齐锦满再三被拒绝也觉得难堪,何况她是女儿家,主动告白已是舔着脸了,这人还屡屡敷她的意:“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心悦我?”
徐渊吾静默良久,一声苦笑:“渊吾配不上小姐。”
乱臣之子,又是妾室所出,哪敢奢望侯府千金。
“先前是徐某痴心妄想,让小姐见怪了。”
齐锦满紧咬着唇,执拗地盯着他看,这话分明是默认,如今她也情愿,这人凭什么又反悔了,逗着她好玩么。
“你要这般畏畏缩缩,当初做什么要来招惹我!”
徐渊吾认她怨,没回一句话。
确实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招惹的人,亦是他高攀,奢望本不配的感情。
他何尝不想与齐锦满双宿双栖,他千辛万苦才得的侯府小姐青睐,得了她的心属,若非齐远侯找到他…
他是徐府庶子,留着徐家的血,皇上准他将功赎罪,能饶他和娘亲一命已是开恩,若徐氏覆灭他便是余孽,乱臣余孽与侯府千金结亲,侯爷不让,皇上更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