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望全程,周氏确实没生反动,他姑且放这父子二人一马,只周祁蛊惑圣心、意图独占君宠是不争的事实,要他对周氏一党好色相迎,也是不可能的!
刘秧上前恭恭腰,打断两人的亲近:“这些叛臣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褚君陵不满瞟他一眼,结果某个没眼色的大臣低首敛目,压根儿不给他警告的机会。
还是周祁扯了扯褚君陵,轻朝他摇摇头,褚君陵才被逼收了怪罪的念头,睥睨着脚下跪的一帮乱臣:“就地斩首。”
除徐氏府上,其余乱臣府邸财银充公,家奴变卖出京,府中亲眷不论长幼一并诛杀,三族内不得留有活口。
徐氏一府,徐渊吾戴罪立功,除却其姨娘二人,家仆亲眷尽杀,斩九族,割族氏,其罪昭告天下,徐安妻奴妾室,处极刑,打入天牢,翌日晾刑于闹市。
口谕下后,褚君陵恐污了周祁眼睛,不等行刑便拉着人走了,走远听得几声凄厉,知是乱臣已诛,心中安定,如今朝中乱臣除尽,大褚军力强盛,天下亦将化一,大势所趋,约摸该考虑封后的事了。
番邦几个跳梁小丑,他本是不放在眼里,那点贫坡瘠土他也看不上,况是那地方民风野蛮,他也不想收到大褚脚下败坏风气,若那些领头蝇肯老老实实做小,该进贡进贡,该来朝来朝,规矩点他倒也容得下。
坏就坏在那些小邦小城的心太大,不甘心做个附属,褚君陵天生是个强盗德性,他不抢旁人的已是客气,有人想抢他的地盘,他便打得那蛮夷之地连根毛都不剩!
眼大肚皮小,就得有撑破胃的觉悟。
褚君陵心哂哂:这天下可是他留着娶皇后的聘礼,谁要敢碰,他摘了那狗东西的熊心豹子胆,再掰断狗爪子松土!
一路摆驾回宫,褚君陵净脑补着封后事宜,徐安已杀,如今没什么需提防的,也不管周祁答不答应,直接将人拽进了轿撵。
周祁无奈,借口剑丢了要回去找,被褚君陵按住肩膀捉了回去:“没丢,在徐渊吾手上呢。”
正是徐渊吾削徐安脑袋那把。
勾住周祁腰揉进怀里,掀帘朝德观吩咐:“让徐渊吾将中郎将的剑洗干净了送还到将军府,中郎将爱干净,闻不得铁腥,徐安血太臭,莫残留气味害将军恶心。”
而后转头亲了周祁一口邀功。
周祁挑挑眉:“臣怎么不知道自己闻不得血腥?”
“朕是怕脏了你的手。”
褚君陵有点疲惫,头顺势靠到周祁肩头,想到他手提着两颗人头回来之事,又不满的嘟囔:“捉叛臣也不让个人跟着,钟诚不在不是还有暗卫跟着,哪需得你亲手提着?”
“两个人头也不重,臣又不是提不动。”
是重不重的问题吗?!
褚君陵气闷:他是嫌脏!
小将军的手是给他牵的,怎么能碰那脏东西!
周祁哭笑不得,将某个作天作地的昏君哄好,听他提及暗卫倒是才反应过来,今日从头到尾、包括他和褚君陵对敌那阵,褚君陵那批暗卫似乎都没出现过。
“难得痛痛快快杀一场,让暗卫出来添什么乱。”
他自登基后就没再跟人对砍过,平时也就周祁敢与他切磋一二,旁人拿刀指着他都不敢,难得今日能大开杀戒,有个施展拳脚的地方,他可不得要显显身手。
周祁不料是这个原因,直接气笑:“生死攸关的事皇上也能当儿戏,您不怕死臣怕得很,下回皇上再拿性命玩笑记得别将臣带上,臣胆子小,不经吓。”
祭天之事非同小可,不止皇室,百姓也关注得很,寻常人家最信这些鬼神之论,好在徐安是趁祭典结束才动的手,不若让今日在场百姓看到,怕是要闹得人心惶惶,扯到天罚人祸上去。
“徐安做尽半生恶,临死前倒是顾了回大局。”
褚君陵嗤之,那老东西哪儿是顾大局,不过是徐安也信那天道,怕误了天祭登基后遭报应。
心中忌惮吉凶才是真的,坏了一辈子的人,还能指望他死前悔改?
周祁听此一笑,瞧褚君陵蹭自己肩头,顺势抬头往他后颈拧了拧,劲儿不大,但足以将某个使坏的脑子按住:“徐安怕是死都不曾想,天谴没收他,却让亲儿送去了地府。”
褚君陵哼哼:“还不是朕英明。”
“是是,皇上英明神武,最是神机妙算。”
褚君陵一乐,烦着周祁要他讲捉甄继和余涣宗的过程。
过程十分简单。
甄继二人原本已经溜出了褚君陵的埋伏圈,差一步就能逃之夭夭,奈何这两人高兴过了头,仰天大笑好几声,响动太大让追过来的周祁给听见了,寻着声找去,成功将二人逮住捆了。
第131章 朕的将军根坏了?!
周祁原先没打算杀,想留着活口给褚君陵处置,奈何那余涣宗不惜命,竟想偷袭周祁,又奈何技不如人被绑了手脚,两人又都不会武功,这一来二去,就剩张嘴能勉强当杀器。
甄继和余涣宗暗中合计,准备趁周祁不注意先把人撞到,甄继借机压上去控制住周祁,由余涣宗去咬周祁脖子,等脖子被咬破,血管自然就裂了,血管一裂,周祁必死无疑,周祁一死,他俩不就得救了么?
可惜周祁耳聪目明,内力还深厚,打开始就听到了两人的计划,甚至还主动给两人寻了个偷袭的机会。
趁甄姬撞过来时侧身躲开,一脚将人踩压住,余涣宗不料意外突生,想收嘴也来不及了,这一咬没咬到周祁脖子,反而…反而崴到脚扑通倒地,险些咬到周祁的…咳咳,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