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踩着甄继不好躲,一时恼火,直接举起半路上捡的刀将余涣宗脑袋割了。
砍后又觉得反正已经砍了一个,再留个活的也麻烦,不方便押解,为免途中再生什么变动,周祁一不做二不休,于是将甄继也砍了。
褚君陵听后一急,听闻自家宝贝将军差点伤到根本,慌得伸手去解周祁裤腰,被周祁黑着脸阻止:“皇上放心,臣并未伤到…要害。”
“当真?”
褚君陵还是有点担心,怕周祁碍于男人面子不愿跟自己说实话,急切的哄他:“你莫怕,朕断不会厌弃你的。”
周祁:“……”
“真伤到就说,那些太医医术高着呢,定不会让你留任何隐疾。”
“……”周祁眼皮子跳了跳,想将褚君陵扔到外头去:“臣无事!”僵硬回了一声,怕褚君陵还是不信,手紧握着腰封,郑重看向他添了句当真。
余涣宗连他衣服都没碰到,他说的是差点儿,这昏君倒是会抓重点,别是想趁机占他便宜?
褚君陵确实有点想。
听闻周祁没事松了口气,担心对方隐瞒事实的同时,又有点想入非非,想将他衣物扒了检查检查,再…再实践一番,看看那处是不是真的没坏。
这事还得归结于周祁不顾安危独身去捉人,要不然哪能有那险事。
褚君陵先将余涣宗连同几代祖宗都拿出来唾骂了一顿,随后阴沉沉的盯着周祁:“这次没伤到身体,朕姑且不计较,再有下回看朕怎么收拾你的!”
又问周祁知不知错,周祁当即点点头,忍着笑朝褚君陵表现得真诚:“臣知错。”
下次还敢。
心头嘀咕一句,突然想到点事,他的错向褚君陵认了,褚君陵似乎还欠他个解释:“齐远侯是皇上的人。”
这昏君竟然瞒着他,害他担心了这么长时候,日日都忌惮着徐安与齐远侯勾结,威胁到褚君陵皇位,这人倒是好得很:“皇上不成是嫌臣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想给臣炼炼?”
褚君陵悻悻,见周祁目光尖锐的盯着自己,赶紧一五一十尽交代干净,末了不忘替自己开脱:“朕还不是怕你晓得了对齐锦满心生愧疚,日日总惦记着她。”
这惦记得久了,谁知会不会有日久生情的时候:“朕可不得防着?”
还有理了,周祁冷哼,气到不是多气,但想到齐锦满是为自己与徐渊吾订婚,不管是真是假,姑娘名声到底是害了,亦如褚君陵想的,他受侯府此等恩惠,岂能不愧疚?
“齐小姐对臣恩重,还请皇上明日颁道圣旨澄清,还齐小姐一个清白。”
他心悦着褚君陵,自然不可能对齐锦满生情,情意偿还不了,他且记着这恩,来日总有能还的时候。
褚君陵不大高兴,蹬鼻子上脸的讨周祁安慰,周祁气也不是,笑骂道:“不都是皇上瞒着臣的,如今还是臣的不对了。”
“你净想着那女人,朕吃酸!”
“那皇上便酸着吧。”被褚君陵死皮赖脸闹得有点恼,索性侧开身不理他,今日事祸从生,又费了不少武功和精力,想要阖眸小歇一会,被褚君陵大蜂似的在耳边嗡嗡,睁眼将他冷冷看着,气不过道:“说起这事,皇上若只是怕臣对齐小姐上心也罢,臣这下也想到个可能,莫不是皇上忌惮周家,听信了小人谗言,亦认为周氏有谋逆之心。”
想到自己对褚君陵情坚不移,这人却屡次三番怕他别恋上哪个,就禁不住怄火:“故意隐瞒臣齐远侯与皇上是一派,可是有意试探,想看看今日周氏究竟会选择救驾还是弑君?”
褚君陵一听,立刻收了玩笑的心思,正色看着周祁:“你当真这么想?”
周祁轻哼一声,赌气的偏过头去:“臣是怕皇上会这么想。”
听出周祁仅是一时口快存的气话,褚君陵心松口气,气话归气话,该解释的定得与人解释清楚,免得周祁将疙瘩藏在心头,来日越积越深。
唯怕自己到手的皇后飞了,褚君陵紧忙端正态度,揽过周祁哄:“中郎将这般想朕,朕可冤枉死了。”
周祁还是冷哼:“皇上想如何?”
“朕得请小将军重审冤案,还朕的清白。”
周祁被他没皮没脸的样子逗笑,斜眸轻飘飘瞥视一瞬,作高冷道:“臣给皇上半刻钟的时间,且听听皇上要如何狡辩。”
这话,便是被哄好了。
褚君陵靠得近了点,面上轻浮,解释起来倒是认真极了:“此事你爹也晓得,朕要真是疑心周氏,总不能只瞒着你一个?”
这倒是。
周祁心淡淡,勉强接受了这句“狡辩”。
他也是为讨耳根清净随口说说,瞧褚君陵生怕自己误会,暗暗一乐,故意冷着脸不理他,褚君陵捉急过后人也蔫儿了,瞧是正难得的安静,阖眸小憩了一会。
回宫沐浴更衣,净发梳理,一席事下来近个把时辰,周祁着实困顿,一沾床就睡了。
褚君陵看得心疼,知他近日为徐氏的事瞻前忙后,没几夜安稳,今个又整日绷着神经,如今徐氏得除,难得能松懈,屏退殿中奴才陪同周祁躺了半日。
第132章 侯府小姐求见
歇前吩咐不准人打扰,德观奉命守在殿外,今日全程被吓得不轻,差点一条老命留在那祭天坛上,眼瞧着圣上安危无恙,乱臣贼子也理干净,神经一放松,让身边跟着的小奴才替自己守着点门,转头靠着墙头打盹儿。
“德公公。”
“德公公!”
德观迷糊挥挥手,企图将耳边苍蝇似的声音拍开,哪知对方不但没走,还往他耳朵里大吼一声,德观打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小犊子,吼什么吼!吵到皇上和将军你担待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