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几度无语…
他可没有一语双关的意思,这人当着奴才拉他面子就罢,还敢恶意曲解,该罚!
“德观!”喊人到跟前,正色拽住周祁一只胳膊,防止人见缝儿地下跪:“你且出出法子,朕该如何罚他?”
“这..这、老奴也不知呀。”拿不清褚君陵真要惩治还是吓慑,被逼问得无法,眼飘忽地试探道:“不如就罚公子、、今日不准用膳?”
褚君陵颔颔首:“就如此办,都给朕听清楚,药后谁也不准给这混账吃甜食。”
“…..”德观愤地偷瞄某个假装耳背的皇帝一眼:您就惯着他吧!
周祁瞧他不吃这套只得放弃,暗咬咬牙,听褚君陵要喊人去让贾钦将今日汤药再熬苦些,肉眼见地皱了皱脸,颇有点儿郁懑。
他不怕褚君陵拿刑具责罚,或是如这人所说,近来真被对方虚情假意纵得娇气,痛能吃得,药稍苦点儿却受不了,着实该打:“..药味儿太苦奴咽不下,皇上可能换个方式处置。”
“那便罚你挑样宝物做配饰。”
人肯主动服软,褚君陵再惊喜不过,命奴才再去库房选批东西过来,被周祁喊住身,弯腰捡起方才被自己摔出裂痕的白玉,生觉有些脸疼:“就要此物,无需再挑旁的了。”
心下却自嘲:带瑕疵的玉,倒比完好时更与他相衬。
褚君陵知晓自家皇后好面子,贴心地没拆穿:“这玉碎了内里,也就能做几块玉玦。”
另让人从库房取些完好的,再造些带銙和簪笄,尚衣监的奴才因着周祁冒犯君上腿都跪麻了,不防听此罚人方式,暗地不禁怄火:敢情他几个做奴才的吓得要死,怕掉脑袋怕没命的,皇上搁这跟人玩情趣呢!
其中个胆大的奴才心想:自己要也有这般待遇,高低指着君王鼻子臭骂一顿,养心殿都给他放把火烧了,周祁方才那做法都算是含蓄了。
“都起来吧,玉制好了尽快送来。”说罢又假模假样朝德观吩咐:“公子诚心知错,罚也罚了,甜点还叫人按时送来,贾钦那处也不必去说了,药本就苦得厉害,味儿再重些哪喝得了。”
“…嗻。”德观欠欠身,都懒得说穿。
第204章 周祁要背着他做坏事
许贵嫔一身皮肉近半月才养好,仍旧有些印子未消,尤是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挠破的地方疤落后有浅淡的坑壑,素日涂抹上胭脂尚能遮盖,脸一卸那印子又清晰。
声带也受了损,嗓音不复先前柔媚,口气稍重就得破声,嘶如山鸦嚎啼。
本也不伤大雅,许贵嫔爱美心切,甚觉这疤痕丑陋不堪,镜子净不敢照,屋中凡能印射到容貌的器具无一幸存,纷纷被砸粉碎。
恨将宫中可疑人物一一筛滤,矛头落到周祁身上。
也就是她那日出言得罪过对方,自己脸上的伤本来能好,太医却说圣上下令将消痕药尽给了周祁,丁点儿不肯匀她。
花高价从宫外寻了不少膏脂药散,尽不起作用,去求圣上反遭顿训责,恰又是为地周祁那事,要说这里边儿没那脔宠搞鬼,她绝然不信。
殊不知是君王暗中吩咐,害许贵嫔那毒乃暗卫堂特制,再多消痕药也无解,褚君陵有意替周祁出气,断不会轻易饶人,许贵嫔这张脸即是当日蔑笑周祁的代价。
“周祁,本宫决计不会放过你的!”气将房中东西摔了一地,其中个心疼主子的奴婢好心劝慰,被许贵嫔瞧其姿色更是怄极,揪住那奴婢发髻拖拽到身前,不顾对方求饶,从饰盒里抓起护甲猛朝那奴婢脸上刺去,嗓音尖锐刺耳,疯魔似的:“让你这贱婢挑衅本宫!本宫划烂你这张脸,看你再敢勾引皇上!贱人!都是贱人!”
被那奴婢惨叫声入耳,人更癫狂,直将对方当作周祁,抓得满脸血肉翻飞不见点儿白,尤嫌不够,举过桌上觥壶重朝对方头顶砸去,一连十来下,直将那婢子脑砸个窟窿,血混着碎骨浆液潺潺外淌,溅了许贵嫔一脸。
余下众人吓得面色青白,怯惧跪缩着不敢吭声,晴柳拿着托人从宫外带的凝胶回来,进屋瞧见这等场面惊有一瞬,随即训斥起屋中几人:“还不快些将尸首拖出去,个个净等着娘娘吩咐?”
将手中物什放到桌上,唤进两个力气大的奴才清理狼藉,转头骂几人没个眼力,留在房中净会惹主子发怒,见许贵嫔没意见,喊人尽滚出去:“娘娘心善轻饶你们,若要我说,就该让你几个也尝尝被砸碎脑袋的滋味儿!”
几个奴婢见晴柳话虽难听,表面要许贵嫔施责,实际是在救在场众人,纷纷朝她暗露感激,得晴柳眼神示意,先后赶着退了出去。
两个奴才也收拾好现场,拿布包裹着那奴婢碎裂的脑颅,避免血再渗出弄脏地方,与晴柳暗点点头,迅速抬起尸首离开。
“这等晦事该由奴婢来做,娘娘何故脏了自己的手。”
到底是陪嫁丫鬟,要事上头许贵嫔就信得过她一个,失智归失智,再不悦也没拿晴柳出气:“里外用过多少药了,哪次是见效的。”
“好事尚且多磨,娘娘莫太心急了。”劝许贵嫔稍安勿躁,从外头井中打了盆清水进来,将帕子打湿拧得半干,小心为许贵嫔擦拭脸和手上的血渍:“奴婢已经唤人去备热水了,娘娘先将就着擦擦,稍后再伺候您沐浴更衣。”
许贵嫔轻嗯声,被晴柳三言两语安抚下来:“本宫如今容颜尽毁,算得哪门子好事,不过是看你这婢子哄我,少不得要听些。”
“娘娘看得上奴婢,是奴婢的福气。”笑着取过桌上凝胶:“这是老爷专请高人配的方子,说是擦上两月就能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