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若晓得君王屈尊降贵于市井,专为挑那些玩意儿哄他高兴,心中必然感念:“祁儿亲赖皇上,皇上莫不愿见?”
褚君陵愿当然愿,也听明白周夫人用意,总觉事情没表面上简单。
‘凭周祁娘这性子,恨都恨不及他,竟肯主动为他出谋划策哄周祁高兴,着实有点玄乎。’
周夫人深知皇帝多疑,非轻易能糊弄,将拿起先考究好的应策对付:“祁儿一心栽在皇上这儿,心病难医,皇上此番恩重,有意成全我儿心愿,是于我儿有治,臣妇为人母,何不愿我儿好?”
“夫人就确信此法管用?”
“臣妇的骨肉,臣妇必然了解。”周夫人表示:人都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论猜周祁心思,这世上就没人摸得比她透:“再过阵就是祁儿生辰,皇上有心,顺可挑些和心意的礼。”
第215章 祁儿怎的盗朕东西
’整日忧着周祁身体的事,倒将他生辰给忘了。’褚君陵恍惚颔颔首:“夫人既有开解人的把握,朕便去那庙会上逛逛。”
周夫人要得答应,语意深长:“定不会叫皇上白去一遭。”
送走二人,拿着从周祁房中搜出来的几样东西回殿,周祁闹腾得累小憩了阵,遭推门声惊醒,坐起身就见褚君陵走进,手中物件颇为眼熟。
“神志都清醒了?”
周祁没应,直直盯着君王手里的东西,向如死水的眸子睁大瞬息,叫褚君陵眼尖瞧见,轻勾勾唇,大方摆到榻上给他瞧:“可还认得这些是何物?”
“皇上..”他藏在床壁暗格的..怎会落到这人手中?
褚君陵瞧他惊得呆滞,轻戳戳周祁脸颊解惑:“你娘亲拿给朕的。”
瞧周祁难堪尴尬,诸多情绪混于一色,憋着笑挪揄:“祁儿待朕情深意重,朕知恨晚。”
“娘亲怎么、”怎么将这些私物翻出来,还拿给褚君陵瞧…“年少无知的荒唐事,害皇上见笑。”
“年少荒唐?”褚君陵笑憋不住,干脆也不忍了:“你比朕还小上余岁,故作甚的深沉。”
能把这些个玩意儿往府中藏,可见也稳重不到哪去:“这般口气..是害臊了?”
周祁耳面生绯,阵阵的发热:“奴没有。”即觉说服力不够,又嘴硬道:“奴不料娘亲拿这些给皇上,一时意外。”
“你娘亲专带给朕的,说你夙愿如此,要朕成全、”口让周祁撑手捂住,顺往掌心吻了吻,瞧他受烫似的要躲,覆住与他十指相扣:“你娘亲还说..这些竟是没用的东西。”
想及周夫人今个阴言怪语地埋汰自己,装得委屈同周祁告状:“倒不知是说的朕还是东西。”
周祁方才被惹恼羞,话也不客气:“皇上怎会是东西。”
“……”褚君陵眯了眯眼:“祁儿是在骂朕?”
“奴岂敢。”
“朕量也是。”
瞧周祁面红耳赤没个表情,没被握住的那只手偷摸索着,意图将几样丢脸东西往被褥中薅,逗弄心起,轻将欲拿那泥人儿的手拍开,顺拿起签子挑周祁下颌:“作何将自个名字划去?”
周祁垂目,不由想到那日…
签是入宫前几日求的,他向来不信命术,那日不知怎的,稀里糊涂走到那江湖术士摊位前头,稀里糊涂求了此卦..
想是自嘲,也不看褚君陵,苦笑着问他:“皇上可知,便是此签,定了奴入宫的决心。”
寄托奢求于命道,当只要他真心,便能如这上上签,终有苦尽甘来、与人琴瑟相谐的一日,却是他天真。
“下奴残秽,怎配与皇上款落一处。”
褚君陵本想瞧他的羞赫模样,哪知反逗得周祁难过,手口无措,抬起周祁被扣住的手往嘴上打:“是朕讨嫌,该受卿卿打。”
“皇上折煞奴。”他手本就使不上力,再被褚君陵握得紧紧的,愣是丁点儿劲儿也没有,方才那一下与其说打,也就是这人唇往他掌背上碰碰,软绵绵的,倒像在占他便宜:“还请皇上将这些杂物还给奴。”
“这可不行。”瞧周祁要拿,松开与他相扣着的手,手快将几样物件儿抢过,放得离他远远的:“这些可是岳母给朕的宝贝。”
激让周祁想要便自个回府去取,随即想到什么,又改念头:“你娘亲道这只是其中的几样,房中剩的都有哪些,朕可谓好奇。”
招奴才去将军府管周夫人要,见周祁想阻止,拿起平安符轻晃晃:“私藏君主生辰八字乃是死罪,卿卿此举出于好意,朕便从轻处罚。”
言是念在周祁初犯,剩下那些物件儿且当是抵罪:“私藏泥人儿也是死罪。”
“奴无东西能换,求皇上赐死。”
“怎会没有?”恐周祁趁自个不在偷将这几样东西再拿回去,将周一和小顺子先撵到外头,待殿门合上四处瞧瞧,先拿床褥将周祁整个裹住,趁隙寻处暗格藏好,回身再将周祁捞出,续方才的话道:“你不就是?”
“奴不是东、”话觉不对忙歇住口,观褚君陵似笑非笑,方知是中套,眉好看地拧起,话颇有点自暴自弃:“奴本就是皇上的奴才。”
遭褚君陵反言纠正:“人是朕的人,你永远是自由身。”
周祁凄笑:“天下何有自由的奴隶。”
知他故意曲解,自个往死胡同绕,让步欲改话题,不防周祁手落到腰间,作势要解衣裳。
“这是做什么?”
“不是皇上说的?”说他犯死罪,要他拿身换:“皇上要奴如何做,或是按以前的规矩?”
以前什么规矩?
记忆久远,褚君陵少焉才想起:奴奉于寝笫,当去衣开膝,以口侍,屈腰讨赏,噤声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