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具体的,褚君陵这个定规矩的也记不清了,可周祁还记着,记进骨子里。
当君王怔愣是默认,心下讽刺,手上动作未歇,褚君陵恍个神的功夫,就见周祁衣衫褪尽,膝肘同宽跪到榻延,身趴伏着将头往自个下腰处凑,不由惊得后退两步:“还不起来!”
周祁遭喝斥稍顿顿身,口不懈怠去含君王腰间的鞶带,被褚君陵使力带起身,批襟裹被一气呵成:“身未好全逞甚么能?”
前时混账把人摧残得过狠,伤及内外根本,难得这几月调养见了些好,照医嘱少有半年不能行房。
不若精元亏损,照通俗些讲:容易成假太监。
望周祁这不自知的态度,气更不打一处来,敢情贾钦日日告嘱,就他记进心了:“净想淫事,你那命根子不想要了?”
周祁抿抿嘴,眼眸渐地失神,褚君陵瞅情况不对,当人又要失智,忙温声哄:“朕是为你好、”
“皇上..”周祁轻嗯声,打断君王的话,神情似是难捱:“奴想小解。”
“……”
虚惊一场,褚君陵摆摆手,准了人去。
后才想到要事未言,待周祁解决回屋,拍拍身侧的位置示意他坐:“有个好消息忘同你说。”
周祁敷衍接声话,不大上心。
“事关你的,就不好奇?”
他能有何好消息?
想想歪头问褚君陵:“皇上要赐死奴?”
“这算哪门子好?”黑着脸睥周祁一眼,只当他单纯要气自个,未往抑症上想:“你就这般想死?”
周祁答得含混:“皇上要奴死,奴便得死。”
“少说这没忌讳的话。”
听周祁告错怄更无力,无心再卖关子:“朕先前同你说的那游医可还记得?”
“爹爹找到人了?”
不仅找到了,还给了准信:“你的身疾尽能治好。”正好那李老头儿年末能到:“等你腿脚康复,朕即放你半月自在,好好回府上过个年。”
谈及团聚,周祁心悸有一瞬,轻轻应了声‘好’。
莫大的喜事,可惜年间还早,周祁晦涩想:他许是等不到那时候。
“不止腿脚能好,筋脉也尽能续上,朕上回那承诺可算没空许。”遐说等周祁武力恢复,得好好给他挑样趁手的兵器:“你可想做将军府第二个将军。”
“奴无能,恐负皇上重望。”
“怎生又怀疑自个?”不准周祁再说轻贱话,否则就拿他那俩奴才怪罪,瞧他不满蹙起眉头,笑把人揽进怀:“谁叫卿卿只吃这套,可怪不了朕。”
“皇上甘愿,多有能惩治奴的法子。”
褚君陵不爱听,贯地装聋:“武功就快能恢复,高不高兴?”
周祁贯地缄默。
…
奴才很快从将军府返回,连将周祁藏在床壁下的若干玩意儿尽带回宫,褚君陵迫不及打开,等挨个瞧尽,笑意渐深。
抛开庙会或集市上买的不谈,里头有颗粹蓝色的江珠,将君王注意整个吸去。
珀体呈蓝透亮,半个掌心大小,物颇珍贵。
里头镶着朵干瘪枯色的花儿,那花蔫哒哒地,江珠配糜植,白糟蹋这珠子。
周祁待朵枯花珍视,其意可见非凡,褚君陵细细观摩一阵,想起件事来,瞬即猜到这花的来处。
这是他幼时初见周祁那回,瞧人家生得好看心生喜爱,顺手从御花园里挑了朵花送。
不想这人竟珍藏着..
“朕当你是宫变那回待朕起的心思,依此物看倒是更早。”挑眉戏将周祁望着,须臾实在心喜难忍,欺身将人抵到床壁:“祁儿是待朕一见钟情?”
“奴那时不过孩童,哪通情爱。”周祁侧开头,压住心绪否认,遭褚君陵自主忽略:“朕亦如是,初见你那日,朕便记进心了。”
却没想周祁记得更牢些,这花已近脆化,稍捏捏就得成粉碎,难为这人封存完好,乃甚当宝似的嵌成琥珀。
褚君陵心头柔软,思及周祁一心赤诚,平白受尽自个糟践,滋生无穷愧疚:“朕罪孽深重,万不该负你的。”
周祁无心领听忏悔,只想将这些羞人东西尽夺回毁了。
观君王情绪深陷,心思眼睛尽不在那箱杂物上头,不着痕迹挪步靠近,悄伸手抱箱子,遭君王速度将盖子合上,坐身以肘抵压住,端得没皮没脸:“祁儿怎的盗朕东西?”
第216章 不可放纵
“这明是奴的。”
褚君陵将箱子推远点儿,不紧不慢道:“你娘亲将这箱子赠与朕,它便是朕的。”
逗说周祁小气,方才说过人是他的,这会问周祁要点儿东西,倒是又不肯了:“你的东西,样样却关乎朕?”
周祁哑口,一脸遮不尽的窘态。
“朕竟不知卿卿有这等嗜好。”
“……”遭侃难堪至极,颇有点想疯给褚君陵看。
褚君陵瞧他一会郁闷一会囧迫,神情生动得很,心头喜欢,便想叫人情绪再鲜活点。
将江珠放到周祁眼前,等他抬手抓抢,复又高高举开,道是与周祁自幼的定亲信物,紧继拍拍那箱子:“祁儿送朕良多宝贝,朕定好生珍藏。”
周祁硬夺不过,诸多念想纷杂,暗涌生股或酸或疼的委屈,似有无形的鞭子抽在心上:“皇上就非得作弄奴嚒。”
拿他拳拳心意糟践,当真就这般痛快?
“奴待皇上不轨之心,这些年已然被罚怕了,即便皇上不警诫,奴自知轻贱,再不敢起那龌龊念头。”
“朕是高兴你待朕情真意重,断无半点儿作弄的心思。”褚君陵不料弄巧成拙,要赔错哄,近身却被周祁推开,字字咬得屈辱:“深宫禁脔,何来的情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