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他心跟着也一颤颤地,头大:“朕再不嘴瓢了。”
周祁听他苦兮兮喊饶,趁褚君陵揉自己头发,头顺势埋入对方颈窝,心说这昏君就没个嘴不贱的时候,此话也就能管一时。
为防褚君陵再作妖,疯得拿自己折腾,也怕他颠来倒去真套出点什么,耳听对方声声哄慰,惧意消下,身却故意颤抖得更剧烈:“奴与雷恒从来清白,皇上屡施警慑,不过是要奴惦清身份,为奴所该领受,只是任奴诉尽肺腑,未得皇上半分心信,下奴蠢笨,实不知该如何自证。”
仗其看不到自己脸上表情,声色凄戚,果真惹得君王心疼:“净是朕唬你的,你待我的情意再珍重不过,朕深体会,哪会真疑心你。”
周祁面憎:“皇上惩治孙氏和许贵嫔之事,奴听晓后是何反应,皇上莫不记得?那日仅闻皇上叙述,就险发作癔症,若真眼见雷恒受刑…”
话止了止,算过半晌才道:“皇上口口声声为想奴好,盼奴心病得医,却未停过一刻折磨。”
“是朕的错,仅顾口头快活,未顾你的感受。”褚君陵没料几句玩笑对周祁造成如此大的伤害,扔面子交代:“朕就是吃酸说的胡话,哪能真让你见那恶心场面。”
也晓得周祁害怕,本不想吓这人,都怪那姓雷的:“一想到他垂涎于你,朕心里就不是滋味儿。”
周祁观差不多,颤意渐息,语气仍扮得哀恸:“雷恒待奴有意,奴便是原罪?”
褚君陵略亏心:“朕还不是怕!”怀中这个偏是头世吃尽苦头那个,这个周祁恨他怨他,爱近泯灭,稍有个人对周祁好,于他都是极大威胁:“朕以前混账事没少做,尚未求得你原谅,再有雷恒做对照,好恶立见,朕总怕你受他诚意打动,改对那逆贼动心。”
周祁对他心死无妨,他慢慢捂,总有捂活的一日,却不能为别人而活:“朕已然在改了,定比那雷恒多上千倍万倍来对你好,你耐心点等,即便现在不改观,也莫急着剔朕出局,如今稀不稀罕都无妨,当是朕问你借个长久,且看日后?”
“奴不会对雷恒动心。”
“旁人也不行,是个人都不行。”重生这等事都在他身上发生过两回了,谁知这世道怪邪事有多少,万一真有什么魔物妖冶,或如那话本子里讲的畜牲成精,来找周祁报千百年前的恩情,那可难搞:“不是人的更不行,要么给朕机会改过,要不就谁也不给,这才公平。”
闻褚君陵道‘不是人’,周祁身停止颤,默然抬头将他望着,不言而喻。
褚君陵:“……”
‘该!‘褚君陵这会觉悟极高,瞧周祁不愿再谈这个,自是依他:“说其他的,此事等你父亲捉回人再论。”
“搜捕之事,皇上也指派的爹爹?”
“此案本就由他全权查办,朕早说过,再者也是替你娘亲赎罪,他亲捉拿雷恒归案,立得首功,即便来日突发变故,事遭漏传出去,遂可拿这堵世人口。”
观周祁忡忡,分明是疑他别有用心,颇有一报还一报的错觉:“你若怕朕从中藏有阴谋算计,此案亦可转交外臣查办,全看你的意思。”
只让周祁自个想清楚:“朕暴名在外,这块遮口布要不要都无妨,你有朕护,恶言泼语传不进耳,只你府上双亲,世人众生暂不说,可担得起言官谏吏的口诛笔伐?”
周祁细思确是,担忧稍落,闻褚君陵将今日与周未所嘱尽道,又生新问:“倘若爹爹未能按时抓捕到雷恒一行,皇上又欲如何?”
“总归他顶着是你生父的身份,说是两月,到日交不出人,朕也不会真将人砍了。”
无非做样训斥几阵,罚人再跪半个时辰,该宽限的仍给宽限,延期再抓不到,就再跪,时辰按半数往上迭加,跪完再宽,要是过大年还没个进展..
周祁摊这么个废物爹爹,倒不如不要。
这话旦不能给周祁说:“凭你叫他声爹,岳父无能,朕杀不得他,稍发点难该不妨碍?”
君王所问实在刁钻,周祁答‘是’即为不孝,答‘否’又是不敬君王,如何都不好开这道口。
为难半晌生硬喊困,眼皮垂重装撩不开,干打个呵欠:“奴想歇了。”
敢提要求,看来是哄好了。
褚君陵大气得出,听周祁要回殿,遂才想起要事,轻将某个蝉蛹剥开,薄毯随手扔至一旁,抱起人往药池中放:“还有小半时辰,泡完再歇。”
周祁有点拒绝,身先一凉又入热浴,难辨冷暖轻打个哆嗦:“奴实在困。”
奈何褚君陵在这种事上尤外强硬:“困就靠着朕睡,到时辰朕抱你回去。”
周祁不敢再言,过有小会身急,起身欲与君王告知,没等站稳腿肚痉挛,身径直往后栽,脑磕岸尖之际让褚君陵及时护住。
人是搂住没摔,褚君陵起身起得太猛,是以拉周祁时力道也重,惯性促使两躯相撞,痛及分身,各自抽阵凉气。
周祁急步退开,不奈刚缓过神痉挛又起,重朝君王倒去,褚君陵不料他来二回,边张臂接人,边后退作缓冲,避免再伤及龙根,哪知退时遭周祁踩到脚背,重心一歪,根是没伤,落水落个彻底。
一通闷响,药汤溅起大片到岸台上,动静引起德观注意,当圣上有吩咐,探头往里边瞧:“皇上?”
“滚!”
德观:“…..”
第249章 面长永寿
周祁生辰,褚君陵起得大早,亲自下了回厨。
前世打周祁封后那年起,给自家皇后煮长寿面成了褚君陵为周祁庆生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