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周祁声音轻飘飘的,舌尖往褚君陵颈部轻舔了舔,待其彻底疏防,找准位置,朝褚君陵命脉一口咬下。
褚君陵只听得“去死”二字,脖颈紧的一痛,饶是躲得够快,血管没破,还是遭咬破层皮肉:“狗东西!”
动不动就扯嘴咬人,当真是属狗的,手按到落伤的位置,摸得片血漉,这会是真想把周祁嘴给缝上:“再有下回,朕将你这嘴牙一颗颗拔净。”
周祁只可惜昏君皮厚,没咬得死他:“你灭我族氏,何不先杀了我。”
“你是该杀。”为好不识,教不转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德观!”
“老奴在。”德观心始终偏着君王长,瞧周祁几番弑君,如此不知好歹,也就消了替人求情的心思。
再看君王脸色堪比乱葬岗的夜还黑,同仇敌慨,暗汰周祁死活尽是自找,让圣上当宝宠阵时日,真就忘了尊卑:“皇上有何吩咐。”
“将周祁关去偏殿,往后没得朕首肯,尽不准供其衣食。”
德观:“?”就这??
“皇上,这是不是..”是不是太轻了些?
按律令,周祁今日所犯没哪条不是死满门的罪,即便是关,也该关去昭狱,再不济打入冷宫也是好的,这偏殿..
他也不冷啊:“周祁弑君,轻罚恐不足以慑众。”
德观对其失望,“公子”都懒得称,忾劝君王当断则断,莫受私情左右,哪料反受顿斥责,被问想慑哪一门众:“还嫌今日事不够乱,急得再给朕添点?”
“奴才不敢。”德观先是委屈,等悟其意乍又一惊:“皇上不欲将此公之于众?”
周家这三口就没盏是省油的灯,宽宏一次两次已是恩浩,这回再轻放下,往后怕这一家要更蹬鼻子上脸!
德观不甚赞同,先将君王大夸特夸,先“仁德”后“大量”,赞美之词用尽,紧继引出周祁所犯,怒诉其罪天理难容,君王即便不要他命,也该给人些颜色瞧。
被褚君陵一个掌嘴的假动作唬住口:“此事敢叫第四人晓得,朕先要了你的命。”
“…嗻。”
周祁当褚君陵这回要下死手,对方却来这招…
沉疑间觉臂腕一松,见是对方将捆着自己的鞶带解了,连将他散乱的衣襟也理整齐,一如先前没撕破脸的时候:“你究竟想做什么。”
“急什么。”褚君陵答非所问,将鞶带系回周祁腰间,故一使力,过紧勒使周祁轻呻声疼,即就坠入君王怀抱:“这就喊疼?”
迫使人将下巴抬起,学周祁方才咬自个的法子,口往脖颈致命处先吻吻,即也咬住。
周祁呼吸一滞,当是报复,身戒备得紧紧绷起,却很快遭君王发觉,手顺着背脊下下安抚,须臾松口望他:“怕朕也将你皮肉啃烂?”
“昏君。”周祁咬牙攥拳,自认做足忍痛准备:“要杀便杀。”
“朕舍不得。”似为证实这话,口未再往脖颈上落,改含住周祁耳珠厮磨,用不足以留下牙印的力道:“就这么杀了你,朕不舍得。”
“你、”
“当朕是心疼你?”
褚君陵轻嗤,占够好就变脸:“朕说了,杀你太便宜你,打今日起,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即又沉色推人出怀,道给周祁半日时候,让人收拾好杂物滚去偏殿,省的碍眼。
周祁遭他困在榻上摔摔捡捡几来回,恼听昏君让滚,衅说能离褚君陵远上分毫为莫大幸事,‘求死不能’也值,气得褚君陵拂袖而去,走时泄愤甩过殿门,砸出的巨响吓使外头奴才跪了一地。
第258章 周祁姿色平平
“你这是糊涂。”
周祁眼帘微坠,盖住眸中湿浓雾色:“公公未经我苦,怎知我不是幡然悔悟。”
“公子出身贵门,懂的道理该比老奴多。”
亘古帝王手头无错案,荣辱赏罚俱是君恩,本为臣子该受,况且周氏清名已证,复得圣上器重,门楣兴盛,足以抵这些年冤情,偏当事者想不通:“如今将周氏往绝路逼的,是公子自己。”
“帝王无错..”周祁嗟笑,便是这句最不讲理的理,害他与族氏抱辱怀屈,遭那昏君作贱至此:“周氏忠君守国,又何是错。”
德观嗐叹,见其执着于对错,只问周祁与君王敌对讨到什么好。
“我尊他慕他之时,可又讨着了好?”
烦受这洗脑话,背身应句心领,口请德观去追君王,莫管无干事,德观良言换冷语,瞧其塞听只摇摇头,留周祁个好自为之。
殿内人尽,周祁久才回顾,身似麻痹没处知觉,面无喜悲,只由眼梢垂一抹泪,将落未落,偏首隐入发中。
周一和小顺子赶到,恰遇周祁孤身出殿,手中未携一物,颈与掌腕皆有勒痕,襟发凌散眸也涩红,不知遭遇过什么。
“少爷!”
皇帝不是陪少爷过生嚒,还说要与少爷独处,不准他和小顺子打搅,下午却传来自家少爷失宠的消息,还被罚关偏殿,和上周祁这身状况,周一心疼又着急,五步并三步窜到他跟前:“您没事吧?”
小顺子紧跟上,看周一还想问是怎么回事,忙拉住他眨眨眼睛,又看他一门心思忧着周祁,顾不上看自己暗示,只好压低声道:“公子眼下正难过,你别问了。”
周一这才住嘴,在心头将皇帝咒霉诅恶唾骂个遍,使得在外散心的褚君陵莫名打个喷嚏。
下午刘家来人,求着要面圣。
刘鞅年过耄耋的老母亲起夜时摔着,磕到脑,引得大小疾症并发,大夫说就剩这半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