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和王虎几个受周祁暗示也出声打圆场,各拦住一方,等平息后过问李老打算,闻是要先施针几日,为方便治疗,遂将几人安置到周祁隔壁的住处。
正要领几人去,就听周福冷哼一声,道不想再见到雷恒。
“师傅..”周暀收到暗号,偷扯了扯看好戏的李老头的衣袖:“您该饿了。”
李老头随即也冷哼声。
雷恒手下等人见两位神医都不高兴,只当是自家领头的惹的,以免将两人得罪透不给周祁医治,也为领头的早日得老丈人承认,尽拉住雷恒不让他跟去。
王虎更心细些,将雷恒还捏着的胡须拿过,一根根对齐整了还给周福,颇怀歉意的笑:“您拿好。”
“…….”周福现在就想让这些人死。
“老先生放心,在下、”
“雷恒!”雷恒对周福仍存疑,不放心他接近周祁,正想说自己可以藏身暗处不扰到周福的眼,就被周祁眼瞥过来:“你先回去。”
“阿祁、”
周祁愠色更浓些。
正好李老头喊饿,雷恒一行尽被安排去做招待,想偷溜到周祁那儿都不能,逼得雷恒无他法,既怕惹周祁烦,又怕周福有歹心,见好在有周暀跟着,只能托他将周祁照看仔细,又沉目看那可疑的一眼,这才请李老去膳厅。
等这头到住处,周祁刚进屋,紧就听门被从内锁住,又是刚回头,紧被某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抱住,顶着满嘴刺人胡子亲他一个响口:“祁儿,朕想死你了!”
周祁:“……”
拎着行囊被锁在门外的周暀和过来帮忙收拾屋子的下人:“……”
第311章 你可有想朕?
“皇上怎么来了?”
周祁稍将人推开,看了看昏君松皱皱的脸,说不上是嫌弃挪开眼,又挪挪身,被沉浸在重逢喜事中的褚君陵紧抱回:“朕相思病重,再不见你真是要死了。”
声色苍老配上这不吉利的话,真像随时要没命似的,周祁清楚这人德性,无视这茬,光问他怎么这副打扮。
“还不是为防那逆贼!”
褚君陵与李老同日抵达奉郡,又巧在入城时遇见,于是计从心来,向李老头自曝过身份,并以君主私印为证,要李老头将他也变成‘老头’。
“朕原是想扮成你爹派去接那老头的部下。”但考虑有雷恒一行,现下既不是拿人的时候,又要防被这行人认出,最重要是周祁治身时,他得有得当身份进房中陪护:“那逆贼倒是机敏,这就心疑上朕了。”
褚君陵眼中冷意稍纵即逝,随即笑看着怀中人:“你第一眼就认出朕了?”得肯定回复又往周祁唇上亲亲,握起他的手到心口:“朕日夜兼程,就为早早赶到此处,这会心还快着呢。”
追问周祁可有想他。
周祁脑尽是褚君陵做的那些昏事,不想都不成,郁闷地不应这:“皇上长日不在京中,朝堂之事、”
被昏君颇不满堵了嘴。
亲够又问他:“可有想朕?”
周祁被扎得脸疼。
再看昏君不依不饶,又有动口的架势,含混回句“想”,末了昏君口是没动,却凑过张厚脸皮来:“尽是朕主动,你也亲亲朕。”
周祁头不自觉往后仰,有些下不去嘴…
“皇上这副模样,臣瞧着别扭。”
“…那便算了。”褚君陵虽失落,但意识到让周祁跟个老头子亲热是难为他,表歉意又亲他一口:“忍这几日,等你治好身朕就变回来。”
为防再碍自家贵君观瞻,将脸埋入周祁颈窝,被周祁以胡子扎人为由无情推开。
褚君陵只委屈:“朕时刻忙着赶路,哪得空顾仪容。”
幽诉早知有碍亲昵,进府前就该将胡子剃了,也不必遭那姓雷的打生扯:“这也好,那逆贼扯坏朕的胡子,朕便以这由头剃了,省的影响到你我亲近。”
随即要找剃具。
“皇上。”周祁叫住人,正有事问,听房门敲响又咽回去,改说成客房没备这些,邀褚君陵去他房中:“李老舟车劳顿,饭后总要有地方歇。”
褚君陵没意见,开门让周暀和下人进屋收拾,再为防雷恒饭后来搅事,边着人在院外盯梢,边跟周暀吩咐:“若来人问,便说我在为公子诊治,受不得打扰。”
等到周祁房中,锁好门即抱人上床,变戏法般拿出个药囊:“祁儿,吃药。”
“……”周祁不料他来真的:“什么药?”
褚君陵端来水,从囊中取出药丸,剥开付子喂进周祁口中:“卢景华差使芙萍对你用毒,这药能治部分症状。”
药是进府前管李老头要的,也确实如芙萍所说,此毒无解,这药最多是治梦魇,搭和针灸可缓失忆,却没办法根治。
瞧周祁似惊讶,喂过水将杯盏放回,心疼揽人入怀中:“怪朕疏忽,没防住那老东西暗算。”又看人只愣着:“吓着了?”
“..没。”周祁摇摇头,从昏君怀抱里坐起身:“芙萍…皇上处置过了?”
“朕倒是想。”得周祁注眸,下巴轻枕到他肩上,哼说那贱婢害周祁如此,合该由周祁亲手处置:“你可别心软。”
周祁轻叹口气:“臣到底欠着她阿姐的命。”
“关你何事。”褚君陵不乐意,又听周祁道与芙萍恩怨两销,既不打算追究那贱婢,还帮着芙家跟他求情,气得不答应:“杀芙玉的是朕,那贱婢毒害的却是你,从何勾销?”
“皇上杀了她臣的毒就能解?”
“至少能解气。”
周祁心装着他事,没心思多争论:“皇上只当是为臣积福,用芙家人性命换臣多一分福泽,皇上可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