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未疑忌他这‘妹妹’有争宠心,倒想起劝昏君雨露均沾的事。
“真沾了怕朕连养心殿的门都进不了。”褚君陵边帮周祁上晚间的药,边示意这头没景南的事了,支其滚去外殿,气氛本好呢,突听面前这个怂他去后宫风流,不满拽进怀,不轻不重往周祁臀上一拍:“朕自觉着呢,君后不必如此试探朕。”
至于言殊:“且容她放肆,留待你我得子嗣再处置。”
周祁赧僵着身子,睫羽微颤,盖住眸底起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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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南被召进御,周祁又宿在养心殿,待此事遍后宫,隔日便有“君王夜御姣娥郎”的艳闻暗传。
谤议皇室罪连亲族,宫人尽惜命,谰言原是休沐日的几个奴才酒过散伙时从路上听地,因醉昏头接了几句嘴瘾,哪防被来见圣的谏官又听去,怒朝君王弹劾。
末了奴才遭满门抄斩,褚君陵因杀罚过于果决被当成是欲盖弥彰,侧面坐实谣言。
褚君陵:“……”
“怪朕那晚没考虑周全。”
周祁听着怪怪的…
看昏君自责极了又想砍人,无语但宽慰道:“此事臣同样有疏忽,不只赖皇上。”
那夜他和昏君紧合中衣睡在内室,沈寰照宫规只能在门前守夜,景南性怯,又独身在外殿,怕是缩在躺椅上整夜未敢合眼,哪来与他共侍的荒唐事。
周祁听有人被昏君问斩才知晓这,细问之下更觉离谱:“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智者止息,愚传者论斩,皇上以为此事是否有预谋?”
褚君陵懒得用脑:“你有人选?”
“臣只是奇怪,为何传谣者查无遗漏,造谣者却无所踪。”要人选也有,但他没得切实证据,一切还只是猜测:“人可等后再查,当务之急是禁谣喙,以保皇上和周氏声誉。”
好在事未传出宫,谏臣那儿也做过提醒,周祁稍放心。
再被昏君问是否有好主意,拿个眼神瞥他:“臣患暗疾,太医说年内不可侍君。”
褚君陵顿悟,缄住周祁嘴不答应:“丢你的脸面来顾全朕,这算是好主意?”遂自个动脑想:“朕想到了。”
周祁:“?”
当日又出新传言,君主“暗中”下令将景贵嫔从侍寝簿里除名,据闻是景贵嫔前日侍寝前来月信,癸水染到龙床上,惹了君主晦气,本是要赐自尽,因有皇后求情才赦免死罪,只将人从养心殿侧门偷偷扔回到长楽宫去。
又为顾全皇后与周氏颜面,当夜里未声张,这才引发艳闻,再待景贵嫔月事尽去请罪,不知使什么迷魂术,勾得君王将名字添回簿子不算,当夜更去了长楽宫就寝,连在此歇好几日。
此闻传出虽还是碍周氏名声,远好过伤伦理,事后查清造谣者,为想远计暂未揪人出来惩治,只暗派人时刻监视。
这事罢周祁当能得安宁…
“禀君后,付婕妤与吕婉仪因新赏首饰起了争执,来请您做主。”
“言才人无故打了曲美人的贴身婢女,曲美人气不过,来请您做主。”
“康嫔今日穿您赏的衣裙外出,遭惠贵仪嘲丑,来请您做主。”
周祁:“……”
连日有人来告,这好不容易送走几个,刚喝口水胥春又进来:“禀君后,景贵嫔求见。”
周祁扶额:“他也是来请我做主?”
“这倒不是。”胥春笑笑,望见周祁杯中空了,躬身上前给他添上:“贵嫔娘娘是来给您请安,顺请示当月侍寝之事。”
周祁心累传人进来。
…
因与昏君同住,各宫嫔妃为借机近天子常拿闲杂琐事求见,使得周祁不胜叨扰,偏又没法,只能同褚君陵商榷过,仍以男女之防为由,将宫事下由内宫各司局协理,逢紧要再禀报。
又靠昏君令下,这才见消停。
第334章 臣去殿外跪到皇上消火再进来
褚君陵迩来困扰。
自上回房事夭折,褚君陵恐再惹周祁难受,周祁更觉难堪,此后亲近因存顾虑,尽都浅尝辄止,直至劝沾雨露那夜随手打了下周祁屁 股,见他前地儿竟闹动静,褚君陵紧当是那病好了,欢喜不过,眨眼的功夫势峯又蔫下。
之后拿同种方法试亦没用,倒是周祁似受刺激,那日后总主动,又每每折在行房当头,此次亦如旧。
“慢慢来。”褚君陵心疼又心酸,观周祁脸青白,帮他穿回衣衫,揽进怀抱摸着他的头轻抚慰:“心疾不比身体上的毛病,越逼急越适得其反。”
周祁紧紧攥着被褥,无助敛眸:“臣分明看开了…”
突又睁眼凝盼昏君:“难道原谅你还不够,要我将心也刨出来嚒?”
吓得褚君陵赶紧上手去蒙他嘴。
顺往床间几顿翻找,见没藏利器才稍放心,再看周祁脑不清的开始扯胡话,连连开口哄他:“哪用如此极端,实在不行便照先前所说将李老头捉来,总会有得治。”
周祁等不了:“就如此,不必治了。”
然后推开褚君陵,将才穿好的衣襟再脱下:“臣举与否都不碍皇上使用,若嫌败兴臣只趴着,或拿裯衽将耻处遮住。”
再被褚君陵穿回去:“使用什么使用?越说越没谱!”
周祁偏执看他。
“今晚真不行。”褚君陵强稳着呼吸,颇违心地扯谎:“白日被那些大臣惹得动多了肝火,这会还气虚着,真没力做。”
后许诺个具体时日,这才哄人作罢。
眼看是周祁执着于此,实则褚君陵也着急,心结不消误房事倒无妨,主要是周祁那般招他,他不忍只顾自己快活,硬忍着也难受,一两回还好,久不治既伤周祁自尊,怕他也要憋出问题,总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