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私下传来贾钦。
贾钦也棘手:“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褚君陵只管他要方子,看贾钦开不出,当场叫来两名侍卫,道不知心药该如何制,让将贾钦的心挖出来研究研究。
“皇上!”贾钦瞬冒冷汗,眼见刀锋要插进肉,忙改口能医治:“用药须据医籍现制,肯请皇上宽限臣两日。”
褚君陵摆手让侍卫下去:“什么药?”
贾钦话有大半是为保命,经不起细问,亦知欺君更为罪重,思绪快转,竟真想到个歪法子:“此药未记名,是…用于床笫间的辅药。”
“敢拿淫药糊弄朕,朕看你一家是活腻了。”
“臣不敢!”即见君王动怒,贾钦脖子一紧,慌伏首解释:“此药虽为房中药,却较禁药温和,不损害身体。”
复说药效得靠情动引发,难被周祁察觉,周祁既不知是药物导致,却起身体反应,或误当是心结化解,真以此解心结。
逻辑是如此,但想周祁实在聪明,褚君陵对此偏计存疑:“若不成?”
“臣凭皇上发落。”
“好。”褚君陵听他信誓旦旦,姑且相信:“此计无用或君后有丝毫闪失,朕将你全族人的心挖出来做药引子。”
再三问定对身体无害,准人回去制药,心头没底全靠赌的贾钦脚虚浮地离开,难得撑到太医院,没等进门胥春又赶来:“贾太医,君后有请。”
贾钦顿觉人头不保。
去知周祁同样为此,脚更发软,恐遭问罪既不敢漏口风,更怕他也拿挖心砍头之事威胁,仍道心病没药治,只提议周祁喝些事前酒做缓解。
两日后药送到,褚君陵防万一拿贾钦和奴才先试过,等见无事再亲口服用,确认也没问题,到约定日混入饮食,蒙着周祁吃下。
周祁又喝有半壶酒,行事时真有效,真当是酒帮地,随醉意涌上头,心头恐惧亦渐消散。
渐渐入佳境,却闻殿内起声哽咽。
“怎么了?”褚君陵登时不敢动:“弄疼你了?”
周祁偏开头,任由乱发盖住眼眸:“没有..”
“那是又想起难过事了?”
也没有。
周祁这阵脑放空着,也不疼,也不难过,就是泪没停地落,看得褚君陵心揪揪,知他是无意识起了委屈,拿吻将泪遍遍抆去:“已知靠酒能缓心结,暂时先到此,等明日有心情再继续?”
说着要抽身,被周祁极轻声的喊住:“褚君陵。”
“鱼水之欢,原该是如此嚒?”
…
褚君陵自作的孽。
花半夜哄得人泪止住,拗不过周祁又想饮酒,少准他再沾些,哪想这酒后劲足,事前那半壶还没醒透,刚喝的又作用,醉得周祁晕晃晃地,偏要行未完的房事。
“不准闹了。”
周祁眨眨已干涩的眼,醉将昏君坐倒在床:“不等明日。”紧再催他动作:“继续。”
褚君陵怕动身摔着他,手轻扶住周祁腰,心下却起疑:这人对情事颇抵触,先前主动可说是为男儿自尊,方才既证实能人道,还坚持要行房,比他都心急…
’是怕他久禁欲生厌倦,还是这醉鬼有别事瞒着?‘心想套话,却遭周祁事先吻来,再是无章法的撩拨,引得褚君陵理智尽昏,抱人整夜放纵。
后果是周祁次日高热,烧两日病五日,休养有小半月。
褚君陵:“……”
更不巧周未挑这期间来禀军务,逢有太医从养心殿出来,顺嘴一问,听是周祁从昨至今高烧不退,霎时间担心:“怎引起的?!”
详询病情却瞧那太医隐约其辞,即有猜测,着急闯进殿去,果然见周祁怏卧在床,整个人都虚弱,又像是被烧糊涂了,眼怔望着床幔失神。
只当是皇帝背信欺他:“祁儿!”
周祁在转注意缓身体上的难受,突遭周未喊回神,迟钝望去,真见自家父亲怒冲冲过来:“爹、”紧意识扯被子遮颈间的痕迹:“您怎么来了?”
仍被周未眼尖瞧到:“他对你竟是如此好法!”
周未积得满肚子火,心想立刻接人回府,却看有侍卫在门外堵着,越气不过,只哄周祁先安心歇着,等向皇帝讨过说法便带他走:“为父绝不能让你白受这些罪!”
紧就点了周祁睡穴。
周祁解释不及,君王早先又下令周未觐见不必在宫门前等传唤,可直接候到养心殿外,以至进宫时无人敢拦,进殿时奴才更拦不住,只能去报君王。
先去禀事的奴才只见周未硬闯进殿,并不知后头事,光说周未怒要面圣,但不知怒哪样,导致褚君陵没早提防,刚回殿就险些挨一拳头。
“放肆!”
即被周未骂不守信。
眼看要闹到不可收拾,胥春心着急,赶让钟诚趁乱去解周祁穴道,再靠周祁两头劝和,才使得周氏没被安造反的罪名。
又趁昏君反悔前送周未离开。
周未一走,褚君陵紧一掌拍上桌,慑使里外宫人心惊胆战跪了满地,后逢各司来禀后宫事宜,刚通报过就听殿里头叫声“滚”。
刚回来的周祁也听着,脚进门看殿中阵势,欲跟着一块儿滚,被昏君气喊住:“你不用,你给朕回来!”
周祁自觉请罪。
“有你什么事。”褚君陵趁他弯膝盖横抱回床上:“不好好养身子,又想受朕虐待?”
周祁听他拿周未方才的话说道,心知此事确是自家父亲犯上,识趣没吭声。
过阵看昏君犹没消气,浑身又酸痛得厉害,坐过去将头靠在他肩上:“臣头疼得很,难想到办法让皇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