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了什么,哪里到哪里其实有近路,好几个摆摊的又因为抢地盘吵架了……
佘初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发消息给柳似云,等了一会儿,得到令人松一口气的回答。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郎澈忿忿地松开一只手,往后掐了佘初白一下。
原本想掐大腿,不知怎么就摸到了腰上。
佘初白面不改色地打掉不老实的狗爪,将手机揣回兜里,说:“晚上去外面吃吧。”
郎澈愣了一愣,距离上次外出下馆子仿佛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世纪。
是奖励,还是庆祝?(……约会?)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佘初白又说。
是什么都不计较了,郎澈粲然扬起嘴角:“好。”
先将电瓶车停到小区车棚充电,郎澈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他说衣服上沾了太多狗味太难闻。
佘初白懒得上去,就站在楼下等。
忽然,灌木丛里钻出一只三花猫,体型圆润饱满,翘着细细的尾巴左摇右摆,迈着婀娜多姿的猫步靠近。
佘初白常看见小区里一个老太太拎着透明塑料袋,到处撒猫粮咪咪咪。因此小区里的流浪猫都不太怕人,时常蹭着路人的裤腿讨口子。
佘初白站着一动不动,三花猫踩在他有点小贵的鞋上仰着头喵喵叫,佘初白把脚挪开,猫又追上来蹭脑袋。
为了不让这只猫太难堪,佘初白配合地蹲下摸了摸猫脑袋。没两下,三花猫就躺倒露出肚皮。
佘初白揉着那一片手感极佳的细绒毛,冷静自持地说:“不好意思,没带吃的,先赊着。”
“你在干什么?!”身后乍然响起一道惊雷。
这道声线佘初白再熟悉不过,但语气却是十分陌生的冰冷森然。
佘初白直起身,将满手的猫毛在衣服上抹了抹。忽然想到,他在宠物医院待的时间更长,照理来说衣服上的气味应该更重,但郎澈没有让他也去换掉。
佘初白转过身,只见郎澈穿着他最正式的一身行头,精心打扮,似乎还用摩丝抓过发型。
不知道满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佘初白不打算再放纵他将荒唐的正宫戏码演下去,浑不在意地说:“你又不能变回狗,我看看能不能捡只猫回家。”
郎澈猝然怒目圆睁,气得说不出话,浑身散发出恐怖的低气压。
三花猫没有被吓到,反而又咪咪嗲叫两声。
郎澈阴沉沉地说:“它说它不想跟你回家。”
佘初白不屑一顾:“猫的话你也听得懂了。”
郎澈一甩头,拽过佘初白的手就大步流星地走。
佘初白的思绪一直游移在甩开与不甩开之间,还没做出决断,郎澈就先松手了。
佘初白看着头顶的连锁招牌,迷茫咕哝:“披萨……为什么会想吃这个。”
郎澈的回答合情合理:“没吃过。”
佘初白陷入无穷无尽的思考中。
人类长久以来对狼的了解是不是都太片面了?怎么会一个狼爱吃蛋黄派,一个狼爱吃洋垃圾。
郎澈两眼亮晶晶地将嘴里咬着的芝士越拉越长,佘初白总感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直到,置顶群里猛跳消息。
设计总监在群里疯狂@:「白云组合,你们两个,班上到哪里去了??还不把样品瓷砖拿来,是准备让客户拿我的脸去贴地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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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狗发卖庶猫
(架空在一个电瓶车载人还不违法的时代)
第35章 神奇动物
上午十点,柳似云从茶水间泡完咖啡出来,经过佘初白的工位,拍了拍他的肩说:“午饭还没点吧?”
佘初白摘下一只耳机,点点头。
柳似云:“我一起都点了吧,昨天谢谢你了。ShakeShark怎么样?”
又是洋垃圾,还是贼贵的洋垃圾,这个月已有一笔电瓶车的大额支出,差不多该节衣缩食了。
“我就算了。”佘初白说着,“HR没找你谈话吗。”
“没有。”柳似云喝了一口咖啡,导致一句话大喘气,“只是扣了我的工资。我请你啦,说到底你旷工也是我害的。”
佘初白:“上次我还欠你一顿饭,算抵消了。”
柳似云想了很久才记起这回事,佘初白曾因几次蹭车而许诺请客,原来不是客套话还很当真,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一码归一码。其实我还有事要拜托你。”
佘初白不再推脱,恭敬不如从命:“那我要一个招牌牛肉堡和一份芝士薯条。”
柳似云在外卖软件上点着加号:“就这点你吃得饱吗,再点几个小吃吧。”
午休时,两人坐在休息区吃快餐。设计总监拎着轻食外卖路过,停在两人面前,嫌弃中又带着一点羡慕。
“你们到底是怎么维持这么年轻的心态的,又是逃课,又是吃垃圾食品。”
柳似云举起薯条盒,甜滋滋地拍马屁:“我们只是心态年轻,你是真的看着年轻,坐下来一起吃啊。”
设计总监拿走两根薯条,晃晃说:“算了,我怕被你们带坏。”
待人走远,柳似云才说起正事:“小白,下班后,你能替我去看望一下毛毛吗。”
“你怎么不自己去?”佘初白问。
“唉呀……”柳似云愁眉苦脸地说,“医生说最好别去探视,狗狗看到亲近的人会变得很激动,在笼子里上蹿下跳,不利于休养恢复。想来想去,只能拜托你了。”
“好。”佘初白一口答应,小事一桩。
柳似云垂着眼睛,咔吱咔吱咬了半根薯条,看着桌面,没看佘初白的眼睛,轻声说:“顺便把小狼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