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宋时骞一脚跨进来,大声喊她。
“时骞!”小丫头转过头,看见宋时骞立刻张开双臂,撒娇道:“时骞抱。”
“我的小宜儿,时骞可想死你了。”宋时骞抱起她,看她眼尾红痕,睫毛上还挂着泪水,心疼道:“怎么还哭了,想时骞想的呀?”
“你怎么过来了?”楼玉珩神色有些紧张,他与宜儿这般亲近,担心傅月白看到又要伤心了。
“怎么?不欢迎我啊,我可是专门来看宜儿的。”宋时骞说着拿起楼玉珩面前的茶盏,也不计较,仰头一饮而尽,“赶着过来,连水都未来得及喝,渴死我了。”
宋时骞放下茶盏才注意楼玉珩这来了客人,他笑着朝傅月白微微点头,待看清面前的人长相时心上一惊,宜儿与这人为何长的这般像,他与楼玉珩与宜儿到底是何关系。
楼玉珩啧了一声,眼神不自觉瞟了一旁的傅月白,这人脸色难看的很,一双眼睛在他与宋时骞之间来回打量。
宜儿将小脑袋软软的搁在宋时骞肩膀上,眼泪在那块蹭了蹭,问道:“时骞,你给我带糖葫芦了吗?”
宋时骞回过神来,拍了拍宜儿小屁股,笑道:“原来不是想时骞呀,是想时骞给你买糖葫芦。”
“才不是呢。”小丫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才不是想时骞给买糖葫芦呢。
父女情深
“好,时骞这就带你去买。”
“宜儿能要两个吗?”
“我们宜儿怎么这么贪心呢,糖吃多了牙齿会坏掉的。”宋时骞抚了抚她发顶,教育道。
“不是,宜儿想给小饶也买一个。”
“哦,那行,那就买两个。”宋时骞抱着她一路往外走。
楼玉珩吩咐楼小饶,“你也去。”
傅月白起身站在门边,探头张望,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儿被别人带走了,自己都还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直到宜儿消失在视线里。
楼玉珩也走到门边,顺着他目光看了片刻,淡淡道: “陛下看也看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傅月白转过身,红着眼睛质问道:“你跟那人什么关系?”
方才那一幕肯定叫傅月白误会了,楼玉珩也不着急解释,正好借此机会试探一下他的态度,“陛下想我们是何关系?”
“你......你竟然给宜儿找后爹!”傅月白眼眶通红牢牢锁住楼玉珩目光不悦道。
楼玉珩一怔,看他泪水潸然滑落,有些痛快又有些心疼,楼玉珩很快敛下眼底情绪,面沉如水,“只允许你给她找后妈,就不允许我给她找后爹?陛下未免也太霸道了些。”
“如何,看着她跟别人亲近滋味不好受吧?”
傅月白有些站不稳地扶住门框,慌忙偏过头抹了抹眼睛,“所以你这次回来是要告诉我这些,我还以为你看到皇榜才决定回来的。”
“陛下全国上下张贴皇榜不也是要告诉我们你要大婚了吗?”楼玉珩嗤笑道。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傅月白眼泪兀自滚落,却是勾唇冷笑,不知是笑自己自作多情,还是笑楼玉珩冷漠无情。
“宜儿怎么办?”
“你也看到了,时骞很喜欢她,定然不会亏待了她。”
“不行,宜儿是我的,我不会把他让给别人。”傅月白面色苍白,睫毛潮湿,说这话的时候却是异常坚定。
楼玉珩捏紧拳头,语气不善,“她跟着你只会永远见不得人,永远躲躲藏藏,你确定这是对她好?”
傅月白紧跟道:“我自会给她身份,这个无需你来操心。”
“无需我操心?”楼玉珩逼近两步,冷笑道:“宜儿从小到大所有事情都是我在操心,她生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哭闹的时候你在哪里,她跟我要娘亲的时候你又在何处,你别忘了,是你不要她的,现在如何又舔着脸来跟我要人。”
傅月白唇无血色,胸口几度重重起伏,楼玉珩的几句话叫他惭愧难当,他撑着门站了会,外头雨住了而风未停,傅月白在风中踉跄而去,衣袂翻飞。
楼玉珩看着他背影眸中黯淡,若你还不能认清自己的心,若你还如三年前一般,若你只是想要女儿,那自己又当该如何。
明德殿内鎏金瑞兽熏炉里燃了沉香,袅袅青烟丝丝升起又四散开去,傅月白一手扶额,拧眉闭目。
“陛下,要不还是让太医过来给您瞧瞧。”高全拨了拨熏炉里的香,这里头放的是太医开的药香,对傅月白的头痛大有裨益。
这两年多来一方面因着朝中事务繁忙,一方面心中郁结过甚,傅月白惹了头痛的毛病,隔三岔五的就要犯上一回,高全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恨不能代其受过。
“不必,朕歇会儿就无事了。”
高全瞧他脸色确实不好,想来是与那一位闹的不甚愉快,“陛下,您今日可见到小公主了?”
“见到了。”傅月白皱起眉毛,“见到了,但是没说上话。”
“可是小公主与您不熟悉?”高全倒了盏热茶放在他手边,“小孩子都是这样的,熟悉了便就与您亲近了。”
“楼玉珩压根就没打算让她跟朕亲近,今日见面也是碰巧。”大概是头痛越发厉害了,傅月白直接伏到案上,神情恹恹的。
高全猜想的没错,他二人之间矛盾尚未解决,那一位又不是个好说话的又如何能轻易让他接触孩子,“陛下,奴婢说句越矩的话,楼公子消失快三年,如今在这档口带着孩子回来,想来是知道您要大婚的消息,若是他对您一点感情没有,也不会回来的,只是您二位脾气都倔,陛下既然这么在乎小公主,为了孩子服个软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