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额头。
“嗯。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小细节,不知是不是暗示。”黎明再次点头,“刚才发布任务时,那个‘我是谁’是系统公告发的,不是给我们各自分发身份提示时的那种灰色小字。”
“也就是说,这个‘我是谁’是同时发给所有组的。——ta同时在问我们所有人ta是谁,而不是分别在问每一组人。”
“不过这个细节有点太细节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我想多了……”
话到此处,三人的手表再次齐齐震动了起来。
交流群里弹出的是二号组的消息,穆塔那边已经顺利搞定了所有的书箱华容道。
除了他们那边在这一阶段经历的一切,在语音消息的最后,他还加上了他的那个推测——关于眼下的这个副本其实不是实际存在的地方,而是石招娣的某种精神空间。
巴拉巴拉的一大串话,以“姐姐”开头,以“你觉得呢?”结尾,虽然是广而告之的群发,却硬是被他用出了一种宛如在一对一打电话的既视感。
宛如其他十三个人都不存在,这群里一共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潜台词很明显,他想共享信息、想讨论思路的对象,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至于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不关心。
“这就对了……”
五号组这边,习惯于尽可能和所有人分享思路、带着尽量多的人一起通关的黎明却没忙着回复,而是继续看向身边的两人。
——鉴于每一组所在的地方,建筑的布局听起来都多多少少有点不对劲,她自己也有些类似的想法,这会儿听到竹子提出同样的猜测,便愈发确信起来。
“还记得吧,三号组看到的酒店员工栏,石中花的脸是模糊不清的。——如果她是石招娣,经历了那些,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她的确有绝大概率无法面对自己毁容的脸。”
“极大的可能性,这个副本整个是石招娣的精神世界,我们每一组都是在经历她记忆中人生的不同阶段。”
艾文雅若有所思地又稍微沉思了片刻,终于认真点头:“是了。这么多巧合堆在一起,那应该就不是我们想太多,而是这些确实是副本给出的暗示。——我完全同意你的观点。”
“可是这样的话……”
她皱眉看向黎明手里那两张金属片。
——除了一张能拼出的名字是“石招娣”,另一张是“石中花”,这两张卡片上能凑出来的其他文字完全一样。
如果石招娣和石中花是同一个人,那他们应该选哪张卡片?
难道两张都对?
无限世界的副本什么时候会这么好心?!
“嗐,你们俩读书时都是学霸吧?没蒙过选择题答案?”见两人齐齐地一时不言,倒是旁边一直跟思路跟得慢一拍的安宁一脸轻松。
“逆向思维一下啊。——像这种三选一的单选题,如果有两个选项看起来好像都一样,就证明俩都不对啊。选剩下那个。”
一边说,他一边便伸手从黎明手里抽走了能拼凑出“石中花”、“诊断”和“臆想症”的那第三张卡片,拿起马克笔就要涂答案。
“哎你等……”艾文雅下意识地一把按住他的手腕。
恰在这时,新消息又刷了出来,两人下意识地都暂停了动作,黎明则在手表屏幕上一点。
[4-3 冯桉:
同志们,先通报一下新发现的一个系统规则。
鉴于方才从第一至第二阶段的经历,可知我们进入下一阶段后仍可接收和打开之前的信息,因此第二阶段我组消耗完所有通信次数后,就尝试了一下率先进入下一阶段。
测试结果是,先你们一步进入下一扇门后,我组所有成员被困在了一个类似最开始准备阶段时初始状态我们所处的那种黑暗空间里,只有直径五米左右的柱形光源,并收到一条灰色系统私信。
私信要求我们原地等待其他旅行者完成第二阶段,称那个“等候室”绝对安全。随后过了大约三分钟,我们才真正进入这一阶段的房间。
由此可知,必须所有小组全部完成任务进入下一扇门后,我们的下一阶段才会开启。抢先进入下一扇门只能确保不被女尸追上,无法为下一阶段搜查争取更多时间。
下面通报我组第三阶段情况:]
信息来自前两个阶段从住宅玄关突兀地跳转到了妇产医院诊室的四号组。
大抵是直到一条录音的时长肯定不够说完,先说到这里,冯桉选择先发送出来,结尾没说“完毕”,大约是换了其他人的手表继续在录后半段的音。
在他两条信息的间隙里,三号组的温市小哥发的消息插了进来。
[3-2 尚知恩
求助!一号组二号组你们那有水之类的液体吗?帮传一下,需要大概半瓶矿泉水的量!]
大约是不像浪费发消息次数,群里无人回应,但三号组也没再继续发消息求救,似乎是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紧接着,四号组的下一条消息也发了出来。
[4-1 杨柳岸:
我组本阶段所处空间为住宅客厅。
下一扇门上没有任何标记,智能锁的密码输入方式为寻找并拼接电线碎片,同时点亮带有相应文字的小灯泡。电线碎片是硬的,不能随意改变形状,类似‘接水管’小游戏。
从解锁答案来看,可以确定我组对应的‘我’为石中花,她遭遇了丈夫的家庭暴力。
我们在客厅带密码锁的电视柜抽屉里找到了石中花的结婚证,丈夫名为“李铁柱”。证件是干净的,但石中花的照片面部因不明原因花掉了,无法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