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小女孩没有个喜欢打扮漂亮娃娃的爱好呢?
更何况她这“娃娃”不但绝美还是活的,不光随便摆弄,还会捧场,不管新衣服丑得多没边都一脸清澈认真地说喜欢,还冲她笑,还脸红。
要不是家学渊源、志向早定,黎明都怀疑自己能因为沉迷这真人3D换装游戏而被锻炼成一个专业裁缝。
总而言之,有这种基础,尽管缝布和缝肉完全是不一样的手感吧,但只要克服了心理上冲击,缝合胎儿这件事儿,对黎明来说,难度还真算不上很高。
看着队长姐姐——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艾文雅和安宁都已经下意识地把她当成三人小分队的队长了——无比淡定地飞针走线,进度稳步推进,针脚甚至还堪称细密工整,旁边屏息围观的两人顿时大有一种“这把稳了”的安全感,看得一脸敬仰。
就在黎明埋头干活的这段时间里,其他几组汇报情况的消息陆续发了出来。
旁边闲着没事只能加油的两人连忙把消息一条条点开,递给黎明一起听,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帮忙。
[1-1 邓爱民:
我们组这一阶段进入的是一间狭小黑屋,没有门窗,堆满了各种杂物,像个地下仓库。
一开始我们只能借助手表的光照亮门口一小片区域,受规则限制无法深入。门口架子上有一捆蜡烛,但没有引火之物,需要用到上一阶段的卧室床头有个打火机。
万幸方小凡心细,刚才顺手把打火机揣兜里捎上了。我们要是折回去拿,就得跟后面追的女尸对上,估计得出伤亡。
你们大家也都注意点这方面,要是看见什么能随身带到、看着可能有用的小道具,就都先拿上,后面的阶段搞不好就得用。
我们组这一阶段没有下一扇门,只有一个箱形锁挂在对面那堵墙上。锁箱上的谜题破解出来之后是“我的解脱”。
我们进来的那扇门内侧这边全是小女孩的血手印,位置很低,就像是跪在门前哭喊拍门时留下的一样。
这间屋里墙上全是狂乱的血字,写的都是“放我出去”、“好黑,我好怕”、“不是我害的”、“明明我也受伤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好痛”、“爸爸妈妈”、“为什么不爱我”……这一类的。]
——从这种种迹象不难推测,石招娣的父母非但没有好好治疗她脸上的烫伤,甚至还迁怒她没照顾好弟弟,害弟弟受伤,于是作为惩罚,把她关进杂物间“反省”了。
[至于“我的解脱”是什么,我们搜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里所有个储物架都扑了一层灰尘,但其中一个架子角落有一个圆形的区域是干净的。看起来就好像那里曾经放过什么东西,又被拿走了。
我们拿这屋里所有底部是圆形的东西去比了一遍,发现只有两样东西形状吻合,一个是沐浴露,另一个是杀虫剂。
那个沐浴露是婴幼儿配方,防误食的,肯定无毒。我们就拿了瓶杀虫剂塞进锁箱里,然后锁就开了,那面墙上突然凭空出现了一扇新的门。]
——一号组虽未言明,但他们很显然是想到了,作为一个无力反抗重男轻女原生家庭的女童,石招娣所谓的“解脱”,几乎就只能是自尽身亡,逃离那个家庭。
而且他们后面追杀着的那具无敌状态的女童尸体,拒他们之前说是面部黑紫浮肿,无法辨认面容,也的确像是服毒而死的模样。
[1-2 方小凡
再补充一点,我们也找到了奇怪的外语书。
有几本是毛国小说,双语的,一行毛国话一行汉语相间,互相对照着。
还有一本是《旅行棒国语实用会话》,是棒国语、注音和汉语翻译相对照的常用语句,跟顾北刚才提到的他们二号组那边找到的斯潘语书很类似。
现在已经有两组出现奇怪的外语书了,五组那边还出现了夜离族古文字,现在看来肯定不是巧合,但我现在对为什么出现这些玩意儿毫无头绪,诸位集思广益一下吧。]
方小凡所言不虚,这的确很奇怪。
如果说一个教英语的老师桌子上出现斯潘语书籍还有点合理性,比如在专业之外学个第二外语什么的,那一个能给女儿起名叫“招娣”这种文化水准的家庭,地下仓库里出现外国小说和出国旅游工具书,这未免也太突兀了。
“还有更奇怪的。——学毛国话的和学棒国话的至少在国内还常见点,我们这儿也发现了两本外语书,它居然是尼珀语和维南语的。”
下一条消息里,4-1杨柳岸如是说。
无人救我14
四号组那边,冯桉这一轮发消息的机会已经在早先热心肠地想帮忙回答穆塔的问题时用掉了,这次他们组介绍情况的消息是东北大哥杨柳岸的发的。
按他们的说法,他们组的这一阶段是在一间卧室里。
从房间里遍布的打斗痕迹来看,那显然是一次严重家庭暴力的现场,一地被掀翻的零碎东西,连床头柜都倒了。
和一号组看到的地下仓库一样,他们组那个卧室的墙上、天花板上也尽是那种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色大字。
“好痛”、“别打了”、“孩子明明就是你的,为什么不相信我”、“被□□又不是我自愿的”、“瞧不起我为什么不肯离婚,只会打我”……
[而且,卧室床边还有一滩被某种液体稀释过的血泊。量不大,不会致死,但血泊一侧有个明显的臀印。如果坐在臀印的位置,那滩被稀释过的血正好在腿间。
——我们怀疑,石中花因为孕期被家暴,羊水破了,这滩液体是混着羊水的血。她很可能被打流产了。]